切地问道:“果有此事!?”
千长如实回道:“千真万确!此事已经末将派出的探马多番打探!李怜云确实七天没有露面了!”
冒顿听罢,立即陷入了沉思。良久过后,他才皱眉嘀咕道:“这么说,李怜云真有可能已经死了!?”
千长鞠躬笑道:“是啊大单于!末将断定此事之后,也是激动万分呐!所以第一时间就过来禀报大单于您了!”
冒顿思索片刻后,疑惑道:“这会不会是李怜云那个狗贼的疑兵之计?”
“呃······”听到冒顿的问题后,千长也变得有些迟疑。不过,仅仅迟疑了片刻之后,千长便坚定地说道:“大单于!不管是不是燕贼的疑兵之计,这都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啊!若是这次我们不勉力一试,那我军恐怕再无取胜的机会了!”
冒顿听罢,点头道:“说的有理,你接着说。”
千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大单于,眼下我军的处境您是知道的,再这么耗下去,必定是城破身死。想要扭转乾坤,也只有出奇制胜!而燕贼上下现在是披麻戴孝,就算不是李怜云死了,那也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现在正是燕贼士气最低落,局势最动荡的时候,同时,也是我们出兵奇袭燕贼的绝佳时机!只要我们趁夜突然向西面的燕贼发动进攻,一定会打燕贼一个措手不及!一旦我军端掉了燕贼的中军大帐,那燕贼必然群龙无首,军心大乱!届时,我军便可一举将其击溃!”
听完之后,冒顿再次陷入沉思。良久过后,他才站起身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道:“想法倒是没错!可要是判断错了局势,中了李怜云的疑兵之计,那我们可就真的被动了!你要知道,本单于现在手中的本钱可不多啊!”
千长思索片刻之后,鞠躬回道:“大单于心中所虑,末将自然明白!不过,似乎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不出奇招,我们只能坐困愁城,到最后必然是死路一条。与其那样,倒不如冒险一试!”
冒顿听罢,依然是眉心紧锁,悬而未决。
千长见状,继续谏言道:“大单于!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末将以为,您可以让末将先率两千人马夜闯燕贼大营。如果末将得手,您便亲率大军出城,与末将一道,共击燕贼!如果末将失手,那末将便立即撤回城内,届时,我军就算有些损失,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啊!”
听到这,冒顿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千长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苦于现在手中的兵力有限,冒顿又不敢轻易下这个决心,于是便对千长挥手说道:“你且先下去吧,此事本单于还要再斟酌一番。”
“大单于······”千长还想继续谏言,却被冒顿打断了。
冒顿坐回单于之位,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多言,先退下吧!待本单于打定主意,自会有所安排!”
千长见冒顿态度坚决,只得鞠躬应道:“遵命!”随后便缓缓退出了大殿。
待千长走后,冒顿翻开桌案上的月氏地图皱眉打量了起来。而在打量地图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在不断回想刚才千长说的话。可是越想,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矛盾,究竟是出城奇袭,还是依城固守,一时间,他也打不定主意。再加上身边已经没有像左右贤王那样的大臣帮他出谋划策,不免让他更加犹豫不决。
巨大的矛盾,使得冒顿愈加烦躁,他索性合上地图,随后便皱眉看向了宝座一侧的兵器架。当看到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宝雕弓时,他的眼神却突然从迟疑变得狠厉了起来。
深夜子时,李怜云正在帐中查看斥候刚刚送来的永固城城防图,由于开始进食的缘故,李怜云的体力恢复了不少,精气神相较前几日也更加饱满,所以他才能顶着困意研究攻城的方案。
这份城防图是斥候们经过十天的详细侦探所绘制而成,上面清晰标注了匈奴各部在永固城的城防布局。其中,冒顿往李怜云所在的西门配属的兵力最多,大约有两千人,而其他三门则分别配属约一千人。另外,在城中负责巡防的,则是冒顿的一百余名亲卫。
大致看完城防图之后,李怜云咂嘴笑道:“啧啧!这冒顿小儿还真是抬举我了!居然把大部的兵力都调到西门来防御!”
雨燕听罢,笑着调侃道:“依奴婢之见,他这不是抬举你,他这是怕了你了!”
李怜云皱眉问道:“哦?是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露娜一听,立即煞有介事地说道:“那是自然了!主人!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在蛮族眼中有多可怕吧!?咱不说你现在身居的高位吧,就说你诛萨摩,灭东胡这两件事,已经威震塞北了好吗!?那些匈奴人哪个不怕你!?”
米娅跟着附和道:“露娜说的对!奴婢在大鲜卑山中的偏僻之地都能听到你的威名,就更别提冒顿了!也就是奴婢们跟着你,才觉得你宽厚仁爱。在敌人的眼中,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魔王呢!”
三个小姑娘虽然言语有些夸张,但说的基本都是实情。所以李怜云一时之间也是无力反驳,只得尴尬地挠了挠头,咧嘴憨笑了起来。
看着李怜云的囧样,三个小姑娘也是花枝乱颤,“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然而不到片刻,众人的笑声就被帐外的一阵厮杀声给打断了。四人先是心头一紧,紧接着,反应迅速的三个小姑娘便飞速冲向一旁的兵器架,帮李怜云取战甲与兵器。而李怜云则是准备叫卫兵问个明白。
不过,李怜云还没来得及开口,燕犇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大帐,对李怜云跪地抱拳道:“启禀主公!匈奴趁夜发兵,突袭我军大营了!”
“什么!?”李怜云惊讶一声,难掩激动地喊道:“冒顿那小子是不是疯了!?这不是来送死吗!?”
燕犇抱拳回道:“主公!据标下方才观察,似乎冒顿并不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