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灵魂的重量

    那尊让人窒息的巨兽眯起的眼睛似乎在睁开，黎明的呼吸不自觉地开始变粗，还有机会，这家伙或许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这里只有它，所谓的地狱，其实也不过如此？空间干扰张开，他的眼睛避开那只巨兽然后凝聚在那扇吞吐着闪灭不定光芒的巨门，空间传送！黎明调动自己近乎三分之二的空间魔力用在空间传送上，必须立刻，马上进入！黎明视线一黑，然后自己就站在那扇门面前，可是自己却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对向漆黑漩涡旋转的敞开大门中央，他低下头，看到身下那对赤日在凝望着自己，“呼呼”黎明身体发抖，咬着牙，拼命想要转过身，快，对了，当我自己失去身体掌握那么我就会自动倒下去，倒下去，黎明闭上眼，微微将一点平衡转移到自己身后，然后身体猛地一颤，直挺挺地向后栽下去。

    “见到你了，人族。”恢弘的声音在黎明大脑炸开，什么东西！巨兽，晶石，镜子，碎裂世界，它是什么！黎明脑海中闪过无数幻灯片一样的模糊画面，最后一秒停顿在那只只存在梦境与错觉之间的巨兽身上，巨兽，原来如此，为什么？黎明自治躲不过，睁开眼，身体凝固在半空中。

    “你为什么要我来找你，你想吃了我吗？”黎明冷静到了极致，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战栗。

    “我，我，”巨兽的声音有些变化不定，就像霓虹灯的光线一样模糊，“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死！”巨兽忽然一顿，然后抬起头，黎明仿佛站在炽热的熔浆上空，炽热沸腾的滚烫岩浆急速冲起，好像在灼烧自己的脊背，冷汗早就不断地流淌浸湿，水鳞甲失去了防护的意义，黎明眼睛半合，是吗？是这样吗？

    “巨兽，碎裂世界。”黎明屏住呼吸，然后歇斯底里地将在脑海中琐碎闪过的碎片抓住，投了出去。

    “碎裂，世界？”巨兽已经张开的嘴巴缓缓闭合，它沉默一会，然后黎明身体一轻，就被投掷到了旋转的漆黑大门深处，“不是，很奇怪，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但，你知道它在哪，我会凝望着你，直到你把它给找回来...”

    “嗡嗡”黎明仿佛撞碎了一层坚冰，剧烈的痛楚在大脑疯狂肆虐，把黎明的理智通通盖灭，黎明没有注意到在巨兽将嘴巴闭合时候，它半开的眼睛闪过一窜熟悉的光影，而在它张开嘴的那一瞬间，黎明以为的灼热熔岩地狱是一片沸腾翻滚的血海...

    “像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暴露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啊”在被抹平的精神系恶魔位面的首都，那里是完完全全的生命禁区，可以看到依旧残留着的雷魂在凄厉嘶嚎着，明灭变换的血腥火苗随着雷魂的攒动也露出一点点光亮，那就像一场鼎盛的祭典一样，视野中央都是狂热的浪潮，在这样一片禁忌空间外围，是不知何时隆起的黑色山脉，在一座较为挺立的山峰上，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是自诩为魔族的皇室恶魔，另一个则是身体呈现一种暗灰色的少女，看上去仅仅只有十一二岁左右，但是面对敢直接应对其他数位皇室恶魔的魔族，她表现得却过分从容，她眺望着那片禁忌地带，忠诚的战力魔成为了牺牲品，剩下的土地注定不会那么早就迎来它的新住民。

    “无所谓，神明大人，我觉得您值得我这么做。”魔族裂出一抹邪性的笑容，然后微微弯下腰。

    “你不要放肆。”少女却仿佛早就洞悉了什么一样，侧开身子，将对方的动作闪开，“而且，我还不是神，你也还没有成为魔皇，王的界限对你似乎意义不大，只要你愿意，你同样也可以走到我这一步。”

    “真是无情啊，神明大人，我们都是很高傲的人呐，虽然还没有抵达终点，可是我们都很笃定啊，我最喜欢您的自知之明。”魔族欠了欠身，就像一名贵族一样，他此刻的表情竟然和奔向火魔之母的潘科有一些相似的狂热，“不过，您刚才好像做了很不明智的举动，您刚才牵动血海，那是不能轻易动的，您清楚，深渊的主神们可以容忍一些不明不白的次于他们的神邸投奔向深渊，但却很讨厌直接动了他们的底蕴，血池是我调查了很久，能够直接与深渊主神有着确定联系的东西，您这具身躯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您已经见识过了，那群固执偏见的狭隘恶魔又怎么会明白，深渊真正渴望着什么呢！”

    “我知道，我听说深渊八重位面已经快要彼此联通了？你在主位面投下来的棋子快要派上用场了。”少女扭过头，对方的视线瞬间黏在少女眼睛上，他好若一名探险者遇到无尽海域一样狂热兴奋。

    “不，神明大人，深渊有九重，是九重！那些讨人厌的骨头渣就是顺着第九重飘到深渊的，让人讨厌的腐朽气息，根本不是深渊所追求的！”魔族的脸部表情微微扭曲，“不过没关系，神明大人希望深渊有八重，那么它就只有八重，深渊不愿意改变的，我帮它。只要能够让深渊从此都走进一种纯粹的，杀戮！”

    “疯子。”少女低语。

    “不，只不过这是一种宿命罢了，我们所站的山脉下的土地上生长的家伙们可是自诩最贴近深渊的狂妄的家伙，他们甚至以为深渊会属于他们，多么愚昧的发言，深渊是混沌的，包容的，也是把一切扭曲的源头，怎么可能是屈从的东西呢。”魔族暗红的眼睛瞪大到极致。

    “算了，我不在乎你到底希望深渊是什么样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我会赐给你想要的力量，但相应的，我会需要领地，信徒，这些交由你来打理，至于其他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少女向着山下信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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