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扒人家墙头偷香窃玉去的不成?!你现在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自己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刘氏将茶杯重重的扔在桌子上,一阵刺耳的瓷器碰撞声。
“这都不是真的。”历文泽耷拉着脑袋,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底气。
“将军,你能说那更夫瞧见的不是你,可是乔姑娘身边的那个仆妇在外正大肆宣扬,逮着人就说他们姑娘将来要入主威武将军府,听到的人都能作证,难不成也是假的?”陶桃说着又悲从中来,眼泪直掉:“将军这是要休妻不成?可是我又错在哪里还请将军明示。”
“这……”男人愣住,十分吃惊:“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段宏这本参的隐晦,只是暗指他与乔思秋的关系不大道德,皇上也只是训斥两句便罢了,这话显然对他来说是个新消息。
“将军可知今日段夫人将这话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说出来,我却半点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吃惊和措手不及?现在满京城的夫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我今后该如何自处?”女人又开始小声的啜泣。
“思秋她……她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有休妻的打算!”历文泽咬了咬牙说出口,虽然他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委屈了乔思秋,但是讲道理,他目前倒还真的没有什么谱,只是能拖一天算一天,休妻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没这个打算?!”刘氏冷笑一声:“你没有并不代表那丫头没有,想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虽然不太||安分但却理应是个心中有数的,万没有想到心竟这般大!如若那丫头没这个想法,这仆妇又岂敢去外面胡说?!”
她这话说的不客气,也让历文泽沉默了下来,紧皱的眉头表示他现在并不平静,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又岂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他现在只是不愿意相信乔思秋是这种心大的人。
男人嘛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给你是我给你的,你要那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母亲……将军……”陶桃擦干了泪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军可是真心喜爱乔姑娘的?”
历文泽没应声,但是那表情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将军如此喜爱,我便同意乔姑娘进门。”陶桃瞧着男人那变得不可置信接着是狂喜的神色,心头冷笑一声,但是面子上依旧伤心不已:“不过这进门时机还需商讨,将军,您不是不知道乔姑娘还在孝期。要是放在你们刚回来的时候,一切尚有办法遮掩过去,现如今满盛京都在盯着您,万是不能行错一步了!”
这个道理历文泽自然是懂,女人肯这般替他打算,他心头深感熨帖,而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还要委屈乔姑娘在府外多待一些日子,兄长家里是万不能再继续住着了,要不一直不让将军去瞧看您怕是……也不放心。我抽空会亲自秘密置办另一套宅院,之后便要委屈乔姑娘了。等到风头过去了,我再与将军和母亲细细商量迎乔姑娘进门的事儿,可好?”说完这段话陶桃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几个字气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真切。
“这可不……!”刘氏正要出言反对,不曾想陶桃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原本是站在桌边的,猛地一个踉跄撞在了桌脚,上面的茶壶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主屋立刻又变得十分慌乱,刘氏骇然的拍着胸口,夜竹尖叫着让小厮去请大夫,历文泽则是堪堪接住眼瞧着要摔在地上的陶桃,此时一脸懵逼。
陶桃病了,看起来是颇为严重的那种。
为了不让旁人知道因为他这点子混事儿把自己妻子差点气过去,历文泽第二日一早照常去上朝了,不曾想那些老儒生差点没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把他淹了!皇上被逼得也不得不表态,只得再次斥责他品行不端,罚了俸禄,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瞧着是挺严厉的惩罚,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有个屁用,又不是革职,到时候有什么战事他还是那个威武将军。
但是历文泽本人觉得憋屈的慌,不过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却好像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一般搞得如此丢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也只能整日呆在府中,不时的去看看自己的妻子是否有所好转。
这日夜竹照常奉上一碗黑黢黢的药汤,一边念叨着这几天府中的琐事:“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将军每日来的时候您都睡着,据说那日将军上朝可是受了不小的罪,奴婢瞧着最近来看您的热乎劲,将军应是知道错了。”
陶桃皱着眉抿了一口,然后照常推给夜竹让她处理掉,她又不是真病,喝的哪门子药。
夜竹叹了口气接过来,面色迟疑:“夫人,您打算什么时候痊愈呢?”
痊愈?好了做什么?等着让历文泽来催她想办法?算起来乔思秋那面几日得不到将军府的消息也抓不到人影应该是着急了吧?那就急着吧。反正要是真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的情浓,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拽过被子复又躺了回去:“我这头啊,一睁开眼睛就痛的天旋地转的,怕是还需些时日才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