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刘氏谈过之后,陶桃就将此事放了下,并没有着急的去催促刘氏。据说老太太前两天向自己几个老姐妹递了帖子,有的是她要过府拜访,有的是邀请对方前来,却都被婉拒了。
总之最心焦的不会是她。
很快,刘氏就给陶桃带来了好消息,历文泽同意出售部分私产变现,老太太还交给了她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里面放的是城郊的地契,还有那几间铺子管事的卖身契等一些必要的手续。看来有的人表面上对于免职一事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头也是火急火燎的很呢。
刘氏瞧着那一匣子有些肉疼和不舍:“只盼着事情办的顺利和稳妥才好。”
历文泽为官的时候甚少运用职务之便替自己谋福利,和别的同级官员比起来算是清白的很,私产怕是不抵旁人的十分之一,原身也是追随着丈夫的脚步,不去钻营这些东西,只要能维持府中开支便可。
“母亲大可放心。”陶桃磨搓着手里的匣子:“我定会让您安度晚年的。”她真诚的盯着老太太的眼睛说道。
既是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那事情自然要着急去办了,送走了刘氏之后便吩咐夜竹备上马车,外面天已经渐凉还下着小雨,她披上了一件薄披风急匆匆的往外走,却在门口处撞上了乔思秋,有那粗鄙仆妇跟在身边替她撑着伞。
乔思秋一见她就变了脸色,迅速的上前两步拦住了陶桃的去路,神色悲愤:“将军明明没事,你却故意送信去我院中说将军病危,生生将我吓病了,你的心肠怎么能如此之坏!”想她浑浑噩噩病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才听闻历文泽只是被免职和打了几板子,伤势不算严重。
她简直后悔死了,心中心疼的要命,历大哥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却没能陪在身边,男人心中不知多么的凄苦无助!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传播假消息,她岂能变成这样!
陶桃面对少女的质问,眨了眨眼,她不过就是让送信的人如实描述一下历文泽的惨状,能把对方吓得卧床不起倒还真是意外之喜。她估摸着乔思秋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历文泽怕是命不久矣,另一部分兴许是担忧自己的处境,惶惶不可终日。这是瞧着历文泽都落得如此凄惨,觉得她又岂能讨到好处?毕竟没有人告诉过她,历文泽拼了命也将她保了下来。
啧,胆子小还怪别人咯?
“乔姑娘,说话讲点良心,夫君的确是伤的很严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现今还只能整天的趴着,走不了几步。我好心好意的通知你,你竟还说我心肠坏?”陶桃突然笑的不怀好意:“倒是我辜负你的期待了,我理应在夫君病重这段时间直接派人将你抹了脖子,那才是一了百了呢!”
乔思秋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你怕什么?当初也是因为顾虑夫君的前途我才对于你们二人的事情横加阻拦,可是到底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恭喜你啊乔姑娘,虽然夫君失去了威武将军的身份,但是你们总算能得偿所愿了。”陶桃表情显得很真挚,顿了顿继续问道:“可是还有一个疑问,夫君伤成这幅模样,就算是发烧昏迷不醒嘴里念叨的也是你的名字,怎么你就偏不出现呢?”
“我……我是被你吓病了!”乔思秋挺起胸膛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人说话好像是在指责她一样,好像历大哥的前途是被她给毁了?她只是真心的爱着对方而已,全心全意。
“病了,我竟不知道有什么病能这般严重,让乔姑娘近一个月了才恢复好。”
少女苍白的脸更加没有了血色,兀自嘴硬辩解:“我是怕过了病气给历大哥……”
“好啊。”陶桃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没什么心思和她在这块扯皮:“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说完示意夜竹将马车帘子撩开,她利落的上了车钻了进去。
那边夜竹自然也是懒得搭理她,一扭身和车夫坐在一处,下一秒随着两匹马打着象鼻,马车缓慢的行驶了起来。
“夫人,乔姑娘像是进了大门了。”夜竹回头看了两眼,对着马车里面禀报:“要不要奴婢吩咐门房将她拦住?”
“拦她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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