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实在太怪,放眼过去。陡然间就黑的不见五指,呼啸的风声中,传来女生们的尖叫,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传来嘭的一声震响,沙走石飞,刮得人脸隐隐作痛。然而只是一忽儿,天色骤然转亮,风沙呼啸而过,一下子又没了踪影。
阳光再现,热气反涌,除了地上一片狼藉,也没有人受伤,众人惊魂未定。彼此对望。其中一人笑道:“好大的风!”
另一个女生心有余悸的说:“这是什么怪风?”
虽然这风来的古怪,但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于是大家也就当做一场奇事,说说笑笑。聂承颜转过头,看向小寒老师,只见水星小菡和水星小薇一左一右的搂着小少年的胳膊,显然那一下子也都有些被吓到,小少年却是看着黑风刮来的方向,有些凝重的样子。
“小寒老师?”她走到阳小寒身边。
阳小寒却是一扭头,又往陈永嘉看了过去,陈永嘉打了个喷嚏,双手抱着胳膊:“好冷!”
视线移了回来,阳小寒牵着水星小菡和水星小薇,往人群的外围走去,他同时低声说道:“小菡同学、小薇同学,你们两个用冥神眼往那边看一下。”
双胞胎姐妹两人对望了一眼,背对着其他人,同时发动灵能,一个左眼,一个右眼,闪过神秘的、神灵的光芒,远处的山岭,在她们的眼中一次次的剖开。仅仅只是过了一会,水星小菡说道:“那边的山头有一个人。”
“那个人在摇着黑色的、很奇怪的三角旗!”水星小薇跟着说道。
“果然是这个样子。”阳小寒松开她们,往陈永嘉跑去:“永嘉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陈永嘉颤了两下,“就是突然有点冷。”
“这是山里,衣服要多穿一点啊!”阳小寒突然跳了起来,在他的背上使劲拍了一下,“没什么啦没什么啦!”
陈永嘉被他突然这么一怕,整个人都弯了下来,一阵急咳,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再次站起来时,倒的确是好了许多,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中。
唯有心细如发的聂承颜,在小寒老师拍他背的那一瞬间,隐隐的注意到,有黑色的戾气从他的背上震出……
***
一群人下了山,在山脚下等了一会,一辆半旧的公交车开了过来,司机下了车,帮他们把东西放好,然后,所有人呼啸着上了车。
半旧的公交车往风景区的大门方向驶去,途中,各种风景在窗外倒退,半山腰上的楼阁,形状各异的岩石,其中一座山峰犹如捧珠的神女,在她的对面,另一座山峰却像是持剑的王者,大自然的神工鬼斧,有时候的确是神奇至不可思议,虽然人类自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只是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阳小寒与聂承颜坐在一起,身后是双胞胎姐妹,前边的座位上则是陈永嘉和另一个男生。聂承颜很清楚,小寒老师是故意选择坐在陈永嘉后边的,果然,公交车开到半途的时候,阳小寒抓着他身前的靠背,往前探头:“永嘉同学,你有没有得罪什么妖怪?”
“妖怪?”陈永嘉回过头来,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现在神州上还有妖怪吗?而且我也不可能得罪什么妖怪啊?”
阳小寒笑了一笑:“没事,随便问问。”缩了回去。
公交车经过了一段颠簸的路段,一摇一晃,聂承颜在小少年身边低声道:“小寒老师……”
“妖法!”阳小寒以只有在他身边的女班长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才的黑风是妖法。”
居然是妖法?聂承颜心中暗讶。因为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神州大陆上,基本也看不到什么妖怪,纵然有些妖怪,大多也都隐藏起来,又或者说逃出了神州,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建国前就已经成了精的妖怪逃到了琉球,也正是因此,在此之前,聂承颜并没有真正的见过妖法。
公交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出了风景区,又继续行驶,差不多到了将近七点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度假山庄,这个度假山庄刚刚修建完工没有多久,隶属于陈家的家族企业,原本是陈永嘉的姐姐管理着,直接被陈永嘉借用。
度假山庄里有一对老人,是夫妻两个,平日里看管着这个地方,此刻也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晚饭。
吃完饭后,大约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因为是夏天,其实也还早,众人就商议着在山庄招待所旁边空置的舞厅里举办舞会。此时,西方的交际舞,如三步、四步、伦巴、恰恰等,在内地也才刚刚流行起来,舞厅如同雨后的竹笋一般,在各个城市里形成潮流,只是这个时代的学生,相对来说都还腼腆,即便是高中生,男生请女生跳舞依然是一件难以放开的事,大多数时候也还是男生跟男生跳,女生跟女生跳,偶尔有一个两个男生鼓起勇气去邀请女生,被邀请的女生也多半会红着脸,身边的人笑个不停。
陈家是一个家族企业,也是一个大公司,这个山庄的建设,主要的目的是用来招待各类领导,这里的音响设备自然要好于一般的小舞厅,只不过没有服务员,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好在对于年轻人来说,自己动手其实还更有乐趣。
红蓝两色的灯光,轻轻的闪烁,带着固定节奏感的缓慢音乐,与灯光的流转处于同一频率,低沉的说笑声,在音乐的覆盖下三三两两的响起。陈永嘉坐在吧台边,看着缓慢旋转的、成双的人影中,那倩丽而又娇媚的少女,此时此刻,那少女正在教她那个名叫小寒,外号“老师”的表弟跳着慢三,她那个小表弟显然也是第一次学舞,一开始踩了她好几下,却也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在他们身边,那对双胞胎姐妹的情况却很糟糕,如果说一开始互相踩脚还只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怎么会跳,还在熟悉阶段,那后来就纯属斗气。等这一曲结束后,两个人几乎是互不说话的往场下走去。
“永嘉!”一个男生碰了碰陈永嘉的胳膊,朝那一边下了场的漂亮少女指了指,暗示他去请她跳下一场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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