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立下太子人选。”蓝镜先生摇扇笑着说道。
“依先生之意,本王当作何选择?”詹台日封摆弄着手上的书册,静静问道。
“王爷心中早有决断,何必再让蓝镜头疼此事呢……”蓝镜先生一手拂过长髯,一边摇扇说道。
“先生目光如炬,世事皆难逃先生慧眼。”詹台日封赞叹着说道。
“哈哈哈……”蓝镜先生失声朗笑,“王爷如此说来,岂不是要捧杀蓝镜。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詹台日封冷峻的面容之上难得露出笑颜,似乎想到什么唇畔溢出一声叹息。
蓝镜先生面上的笑容渐渐沉淀,声音带着一丝疑惑:“王爷因何叹息?”
詹台日封眼中渐路思虑,沉声说道:“未到帝都之前,本王曾以为那风破军之所为乃垂涎燕王之位,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为何?”蓝镜先生问道。
“那日在平帛岭他曾问道本王:‘十五年前,雁荡山中,可曾悔过?’”詹台日封沉声说道。
蓝镜先生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出声问道:“十五年前,那岂非是羌颉之战……”后面的话蓝镜先生并未再言,他面色渐凝,十五年前燕世城为逼迫詹台日封重归入军,设计骗来宇文凤,另其自杀于万军之前,詹台日封因听信燕世城之言,披甲上阵,凯旋归来之时所等到的却只有宇文凤已死的消息。
当年事情的始末除去燕世城外当世只有他、詹台日封和朱顺知晓,风破军……他怎会知道此事?
“风破军此人身份神秘,似连燕世城也不知晓他究竟是何身份,他出现之时不过一个孩童,转眼十年便已凶名震宇,燕世城一手创建的虎贲军全成他一人羽翼!若他的出现便是一场精心策划,那此子的心计实在太深,让人不禁心寒!”
“十年……竟无一人知晓他真实面目,燕世城此人疑心甚重,此子却能在他身边持秘如此多年,这才是真正令人惊叹之处!”詹台日封沉声说道,鹰目中不无赞赏之色,“此子,实乃一变数!”
“揽月阁一事,宇文门阀遭受重创,如今的宇文家就如疯狗,见谁都想咬上一口,四大门阀中,也只有邱楚公那个老家伙好算清明!”詹台日封笑着说道,“本王突然有些好奇,那风破军的真实面目。”
蓝镜先生点头,说道:“如今大燕半壁江山几乎已落入他手,四门门阀多年内斗早已没了当年的锋芒,赫连家和云家领头之人始终比不得邱楚公老谋深算,只可惜他千算万算,那大皇子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咬人的狗不叫,咱们可不能小觑了他!”詹台日封说道,“为了那权利之位,自古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葬生埋骨……”
“依照如今形式,风破军和四大门阀之间必然还有一场硬仗,咱们大可静观其变!”蓝镜先生如是说道。
詹台日封眉峰渐沉,轻嗯一声之后,眼中的思虑渐舒展,怅然一叹,突然问道:“明月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回府之后便未见过他的身影?”
“世子他近日似乎和四王爷交往甚密……”蓝镜先生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说道:“不过世子素来行事稳妥,王爷倒不必过多操心。”
听闻燕涟之名,詹台日封眉头微微一蹙,不由问道:“可是宇文无双之子?”
蓝镜先生微微点头,说道:“这四王爷说起来在帝都也有些名气,不过多是骂名。听闻他自小体弱多病,不爱骑射却喜欢卞唐的酸腐诗书,性子也是极为冷淡。”蓝镜先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起来他的性子和燕世城跟宇文无双还真无半点相似,反倒和……”
蓝镜先生接下来的话并未再说下去,詹台日封的眼中却滑过一亮色,经蓝镜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宇文无双和宇文凤是孪生姐妹,两人长相虽相似但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宇文无双进入燕世城后宫之初曾宠冠一时,之后不知为何则失了宠,即便为燕世城诞下两名皇子依旧不见有任何封赏。
和燕烈不同,燕涟确实自小便体弱多病,宇文无双对他们两兄弟不闻不问,在皇宫之中,即便是皇子若身后无所依靠所过的日子只怕还不如奴才。燕烈的性子稍显顽劣极力讨取燕世城的欢心,反倒是燕涟……
宇文凤和宇文无双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对于这个侄子确实极为疼爱。
詹台日封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的说道:“若是他的话……”
蓝镜先生面露疑惑。
詹台日封一声低叹,目光落在一旁桌上的书册上,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转而说道,“明月那孩子来了帝都倒似有了些变化……”
蓝镜先生随着詹台日封的视线看向书册,却见那蓝皮书面之上赫然印着‘相思’两字,脸上不禁生出一抹笑意,“世子如今年岁已是不小,便是寻常百姓家男儿怕也早娶了妻房,世子难得有了心动之人,王爷也该老怀安慰了!”
詹台日封不禁摇头一笑,似想到了年轻时自己的情事,眼中划过一抹怅然和思念,“那孩子素来不喜饮相思,而今竟会看起了我当年所写的酿酒杂谈。只愿那孩子不会如我这般,有个好的结局吧!”
“王爷放心,世子德行兼备,定会有桩好姻缘!”
“但愿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