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父亲和那些老师对自己教诲,庆幸自己将那些教诲铭记在心,特别是男女之事。
所谓“近色远贤者昏”就是这个意思,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桑落这个大谋士过不了儿女情长这一关,基本上就完了。
不过,唐小豪也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桑落与宝梦公主之间的事情,是偶然呢还是必然?如果是必然,那么此事就是有人刻意安排,但可以如此安排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当今的皇帝姬承影。
这个皇帝,有点意思。唐小豪仿佛看到皇帝那双大手死死抓住了桑落的后脖颈,就像是自己某些时候抓住试图逃跑的糖豆一样。
——
皇城,勤政殿。
勤政殿原本应为皇帝面见重臣,平日内批阅奏章的地方。但从姬承影登基后,因为不想让人看透自己,所以,他几乎不来这里,就算批阅奏章都是在自己的御书房内,这里反而成为了他与弟弟姬含光见面下棋的场所。
因为内侍都被遣走的原因,喜王爷姬含光侧卧在那里,手里捏着那枚白子,举棋不定,因为他计算过,若是这一步走错了,那么全盘皆输。
“如果你不抢占延气的要点,那么你就输了,”姬承影伸了个懒腰,“白子如虎,但我等的就是你那只鲁莽的虎。”
姬含光看了姬承影一眼:“我手里可没有鲁莽的老虎,皇上倒是把手里那只猛虎套牢了。”
姬承影端起茶杯:“什么意思?”
姬含光举起那枚白子:“桑落。”
姬承影故意装傻:“他可是智冠天下,我怎么可能套牢他?”
姬含光道:“是吗?那你为何在登基之后,便让他去当宝梦公主的老师?那不就是为了给他下套吗?”
姬承影缓缓道:“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父皇在世的时候,一再告诫我们要因性制人,所以,对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手段。”
姬含光端起茶杯:“我也没想到桑落竟然过不了女人这一关。”
姬承影看着棋盘:“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我继位之前,轩部就对桑落的过往调查得一清二楚,他曾经大病过一场,而病因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嫁给了别人,并非是因为那女子变心,而是他师父胡深认为那个女子配不上他,所以,想办法威逼那家人让女子尽快出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桑落因此一病不起,我也因此知道,这小子是个情种。”
姬含光看着姬承影:“情种的缺点就是多愁善感,当然,桑落仅仅只是在男女之事上这样,其他事反而不会,也算是可惜。”
姬承影摇头:“对他而言是可惜,对我而言,倒是可喜。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他去给宝梦公主当老师,要知道,桑落这个岁数了也没有娶妻生子,平日内也不与女子接触,一旦将宝梦公主这种单纯,又极容易崇拜他这种儒生的少女放在他面前,不可能不产生感情。”
如果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真不一定会喜欢桑落这样的。但是,整日被锁在柔原宫的宝梦公主,在看到桑落这种儒雅成熟的男子,加上桑落在教授她的时候,也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一开始就会被宝梦公主留下好印象。
就算达不到一见钟情,但有第一面好感的加持下,要让宝梦公主陷入情网,也只是时间问题。
宝梦公主喜欢桑落,肯定会整日围绕在桑落跟前,不管是言语、眼神亦或者肢体,都会让桑落意乱情迷,加上他天生的弱点就是儿女私情,久而久之,两人必定会产生私情。
姬承影的目的就是如此,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抓住桑落把柄的机会。
当朝大谋士,所谓智冠天下的人,就算没有实权,对皇帝的威胁不亚于南荣家这些权臣。既然他最可怕的是那充满智慧的脑袋,那就在想办法在那堆坚硬的智慧中找到最柔弱的地方,再用一柄利剑狠狠的刺进去。
姬含光问:“如果此事被唐小豪那小子知道了,他会暴怒吗?”
“不,绝对不会,”姬承影自信道,“这种到处留情,却不留真情的纨绔子弟,身边女人多的是,不会专情于宝梦公主一人,不会专情,就不会嫉妒,既然不会嫉妒,又怎么会暴怒呢?”
姬含光笑了笑:“万一你看走眼了怎么办?”
姬承影一愣:“什么意思?”
姬含光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听你对唐小豪的描述,觉得他和你很像,你知道演戏瞒过权臣,他也未必不是在演戏瞒过对他有威胁的人。”
姬含光的话提醒了姬承影,他收起之前的自信,看着那眼前的棋盘。
他做的是那个掌握全局的棋手,绝对不能让手中的棋子反客为主,虽然唐小豪还握在手中,但还不算是棋子,因为落子才能成棋,凡事都有万一。
隐己成事,谋阴成阳,这八个字姬承影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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