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p>
霍之洲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音量骤然拔高。</p>
面对霍之洲的失态,傅庭凌面上依旧是淡淡的,毫无波澜起伏,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p>
“疯了的人不是我,相反我现在是从未有过的清醒。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真的很清醒,比以前的任何一个时间都要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必质疑。”</p>
“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霍之洲的口气都是怨念,“我看你现在才是真的糊涂,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请慕岚,慕岚打了你几枪,让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你现在还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你的敌人化干戈为玉帛?你心中就一点都不恨吗?原本陪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你,这一切都该是你的,现在被另外一个人夺走了。你何必呢?”</p>
傅庭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虚弱的轻笑。</p>
他缓慢地扬起手,看着半寸阳光辗转而过指缝,晕染出细碎的光芒。</p>
他突然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阳光照耀着手背,是那么的温暖。</p>
“你看到了吗?”</p>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带着无尽的怅然。</p>
霍之洲愣住了,不明所以的说:“你在看什么?我看到什么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他看傅庭凌是真的疯了。</p>
傅庭凌笑笑不语,眼中仿佛倒映着万千星河。</p>
他忍下了胸腔里的酸楚,断断续续的说:“阳光啊。”</p>
“你没看到吗?这么美丽的阳光啊!”</p>
“阳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霍之洲一脸的懵。</p>
傅庭凌眼尾微微有些泛红,音调沙哑不可闻,好似从遥远的岁月尽头传来的,带着古老的空灵和沧桑。</p>
“她对我而言就像是掌心的阳光,美好而温暖,那么的耀眼。可是我触摸不看到她,我无法拥有她,因为她不是属于我的。她再好,可是我和她没有缘分了。我们就像是这阳光,她只会在我这里片刻停留,但她的归宿却不会是我,而是那个广袤无垠的天空。”</p>
“你看到阳光属于一个人吗?阳光只会属于高高的苍穹,和我从来就是无关的。”</p>
“我就算是借着身体留下她,又能如何呢?看到她一日一日的加深愧疚,再亲眼目送我的离去吗?我不能那样残忍。”</p>
“她是阳光,就该属于更远的地方。绝非被某一个人而自私的拥有,我能给的就是送她离去。”</p>
他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但若是细听之下,却能够清楚辨别里面的沙哑和颤抖。</p>
他哪里有那么多的借口,他不过就是只知道一件事情。</p>
她不想留,她要走,所以他大度的松开手,目送她离去。</p>
强扭的瓜,怎么会甜呢?</p>
“那你就是要便宜慕岚了?”霍之洲隐忍道。</p>
傅庭凌的目光一颤,旋即,一点点的转过头,看向霍之洲。</p>
他的目光充满了失望,说话的口吻极度复杂,“便宜慕岚?之洲,你到现在还不懂得什么是爱吗?何谓便宜?江满月是一个人,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我喜她所喜,忧她所忧。她不是我和慕岚之间的战利品,她是我爱的人,我不允许你用这样刻薄的字眼来形容她。她本就该得到最好的,如今不过是让这一切都快点结束而已。我和她,也是时候结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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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慕岚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会牵连到江满月。</p>
那本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p>
霍之洲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冷冽的开口:“你会这么痛苦,不过就是想留下她而已。我不是你,我体会不到你的苦闷。若是我,我想要留下的人,她走不了,怎么样都走不了。我不高兴,她也不能幸福。”</p>
傅庭凌抿唇,沉默以对。</p>
他和霍之洲说不到一起去,霍之洲太过偏执了,且占有欲很严重。</p>
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什么叫做祝福。</p>
他只知道喜欢就一定要争取,一定要得到手。</p>
他没有傅庭凌的明事理和豁达,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他明白不了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p>
“这事情我不和你多说,你记得我的话,请慕岚和我一聚。”</p>
傅庭凌伸手拧了拧眉头,他觉得又很累了。</p>
“你想多久?”霍之洲盯着他。</p>
傅庭凌沉默片刻,最后声音空洞的说:“再等三天,给我最后的三天时间。”</p>
“我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送她见她最爱的人。”</p>
“我要她大胆的往前走,永远都不要再回头。”</p>
“三天足够了,这也许就是我和她最后的时间了。”</p>
他最后突然就哽咽了,喉咙里就像是梗了鱼刺,呼吸间都是浓重的血腥气。</p>
“最后的三天你又能做什么?”霍之洲在一边泼冷水。</p>
傅庭凌笑了,“当然能做很多的事情,至少要给我们共同的记忆画上完整的符号。”</p>
“时间是有限的,可是精力是无限的。”&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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