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的时间,长腿已然向主桌迈去。
停在宴会厅的露台,许亦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气死姐姐了,多亏了宋狗,林绿茶那脸还真他.妈成了调色盘。”
“宋狗关键时刻还是有点人样了。”
许亦柠刚刚发泄了怨气,完全忘了宋砚青拿米歇尔来威胁她的事。
“倾儿,姐姐今天托了你的福!”
“得了。”
虞倾伸手推开许亦柠抵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心里也烦呢。
宋砚青虽然遮了脸上的伤,但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昨晚甩的巴掌印。
以他的性子,没个三五天是不会消气的,就算气消了,也得寻个法子警告一番。
可今天。
他太平静了。
平静的虞倾有些心慌。
“怎么了?”许亦柠站直了身体,“一脸纠结的。”
“烦。”虞倾说,“宋砚青,太烦了。”
“……”
许亦柠沉默半响,声音带着几分淡然,“或许是春风吹又生。”
昨晚在蓝桥听到宋砚青声音里的颤抖时,她心中钝痛。
而刚才,在宋砚青靠近时,她心跳乱了节奏。
但她……
明明是想要斩草除根的。
“倾倾,亦柠——”
两人回头。
江逾白站在露台入口处,“怎么在这儿?”
“吹吹风。”虞倾说。
许亦柠问,“人都到齐了?”
江逾白点了点头。
“那我先过去,你们也快点。”
许亦柠离开后,露台只剩下他们两个。
虞倾看了一眼江逾白的伤,估计是盖了遮瑕,已经看不出来了。
“抹药了吗?”
江逾白愣了一瞬,“伤吗?已经不太明显了。”
虞倾又不是没受过伤,一般这种都是第二天看起来恐怖。
但她也没有拆穿江逾白。
“我们也过去吧。”
“好。”
两人过去时,宴席即将开始。
宋砚青被留在了主桌,囡囡正在许亦柠的怀里。
“倾倾,快来。”
许亦柠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季晋珩和林沐苒换到了别处。
宋砚青在看到虞倾和江逾白同坐一桌的时候,握着茶杯的修长手指,无声收紧。
他右手边是江美艺术院的院长,正在与一位非遗传承人在谈论“传统文化如何带动经济发展新功能”的话题,两人聊的正嗨,转头问宋砚青的看法。
宋砚青回神,收敛了视线,转头参与了讨论。
而虞倾,终于在他迫人的视线挪开时,轻掀了一下眸子,看向主桌的宋砚青。
从他开始关注宋砚青,他就一直是人群中的焦点。
学校红旗下的讲话台,宣传栏上的表彰,运动场的亮眼风景……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别人都是背景。
后来回国,那种久经商场的不动声色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就算昨晚在蓝桥,他泄露了几丝狼狈。
可今天,他仍然是自己视线所及范围内,最蛊惑人心的存在。
就在她收回视线上,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宋砚青某个还未来得及拉黑的号码。
“换个位子,不要和江逾白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