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们又要粉饰太平。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该说谢谢的人,一直都是我。”
“小丫头,别什么亏欠都忘自己身上揽,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活的畅意一些。”
顾幸衡驱车离开。
虞倾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的这句话。
活的畅意一些……
如何,才叫畅意呢?
起风了。
鼻尖挪过一阵冷冽的松塔香。
“小舅跟你说我妈的事了?”
宋砚青先前一步,与虞倾并排而立。
虞倾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句,“囡囡呢?”
“芬姐在给她洗澡。”
小姑娘刚刚吃甜品弄了一身,小脸蛋跟小花猫似的,简直没办法抱了。
虞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一记声音太轻,宋砚青琢磨不出她的意思。
下一秒却响起虞倾清浅的声音。
“秦姨……在里面过的好吗?”
宋砚青顿了一瞬,没什么情绪地开腔,“挺好的,虽然在里面没自由,但胜在有钱。”
最后几个字,宋砚青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嘲弄。
虞倾在昏暗的夜色中抿了抿唇,“钱却是挺重要的。”
“钱重要……却也有钱换不来的。”
宋砚青意有所指。
虞倾装作听不懂。
这一片的空气陷入了沉默。
但却透着难得的宁静与缱绻。
不知道那家邻居在过生日,生日歌顺着晚风飘了过来。
熟悉的旋律,总是能勾起人跟着哼唱的冲动。
虞倾从小对数字不敏.感,文科科科近满分,但数理化……每每都是被老师叫家长的存在。
可那会儿她哪有什么家长。
秦婉君是不会出席她的家长会的。
小时候梅姨去过几次,后来小学毕业,宋砚青逐渐抽条,身高直逼一米八。
给虞倾开家长会的事儿就落在了宋砚青身上。
虞倾不敢直接讲,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挑一个他心情最好的日子,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宋砚青先是嫌恶地看她一眼,然后伸手,粗暴将她的脸颊搓圆揉扁,等他开心了,出息家长会的事情便敲定了。
所以每次宋砚青都是在理科老师那边耷拉着臭脸挨训,结束又去文科老师那边板着冷艳听表扬。
有一回家长会结束,虞倾坐在他自行车后座。
在越过一个减速带时,虞倾猝不及防地扎向宋砚青的后背。
那时她正好青春期,夏天衣服穿的又单薄,所以在撞向宋砚青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僵硬。
“别他.妈瞎碰我!”
虞倾被吼了,连宋砚青的衣角都不敢碰了。
可那时正缝江城修地铁,到处坑坑洼洼的,虞倾要掉不掉的。
“真笨,便宜你了,抓吧。”
虞倾被迫抓了他的腰间的布料。
布料下少年腰间的肌肉紧绷着,“听你们音乐老师说你唱歌好听,给哥哥唱一个!”
宋砚青表现的像个流.氓。
虞倾却乖乖唱了。
忆起旧事,心情难免负责。
虞倾喉咙间的哼唱结束,她侧头看了一眼不复曾经年少的宋砚青,唇角轻掀,“砚青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