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没有她平日的造作,干净整洁中透着空旷。
抖落一身冬雪,她侧头看向宋砚青,却发现他没有聚焦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间,虞倾觉得任何的语言都显的苍白无力。
可心中的天平不断倾斜,促使她开口,去打破这一室的沉默。
红.唇翕动,她还未开嗓,宋砚青率先出声,“小倾儿,是不是突然觉得宋砚青也不过如此?”
他自嘲地笑着,眼周一边都泛着红。
“小倾儿,别嫌弃我……好不好?”
低磁的嗓音颤抖着,紧绷着。
这一瞬间,虞倾想到了年幼时,目睹了宋砚青在宠物狗点点被扔时的无助。
她想说自己没有宋砚青以为的那种重要。
可喉咙似有一把无形的手扼住了声带,叫她无法说出狠厉的话语。
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够剖心挖肺,宋砚青又从懒人沙发前的矮几下抽出一沓文件。
“我在众合的股份40%,澜?80%,其他投资的公司就在这张清单上。”
不遗余力地,他急于向虞倾展示自己的所有。
“这些是房产,还有几处庄园……”
他语不带停的说了一大堆。
最后他看向虞倾,“这个……是我给囡囡开的教育基金的账号。”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虞倾似乎洞悉了宋砚青心中所有的想法。
前所未有的心灵感应。
她却有些愠怒,“是不是下一份就是遗嘱了?”
宋砚青脸色一僵。
虞倾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离开江城前,不惜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留给我……”
不管两人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产生过多少的争吵,但这件事一直是宋砚青心上无法跨过去的坎。
不是因为虞倾的不辞而别,也不是因为虞倾的拒绝。
而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狠。
“你可以将自己的都留给我,我凭什么不能将自己的都给你?”
极力压制的声音,如砂轮划过。
“小倾儿……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好一点?
虞倾唇角勾了又勾,却还是扯不出一丝笑意,“那我走?”
宋砚青晚上就喝了两杯红酒,这点酒对他而言跟没喝没什么区别。
但听到虞倾的话,他眼前闪过一阵眩晕。
“你……你不能这样!”
“哪样?”
虞倾挑眉,声音透着冷肃,“宋砚青,你告诉我……我哪样了?”
说她撩了他的少男心。
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心上放火。
然后狠心又将他抛弃?
……
宋砚青说不出来。
因为从头至尾,虞倾的喜欢明明晃晃,坦坦荡荡。
是他,心怀鬼胎,想要的太多,却又瞻前顾后。
他摇头,再摇头。
“不是你,一直都是我……”
“一直都是我!”
他眉眼低垂,“可我已经不知道……”
该怎么办了。
女人天生就带有母性,所以总容易心软。
虞倾也一样。
宋砚青又过不去的坎,她也有。
“我想知道……你之后的计划。”
宋砚青如果没盘算着别的,哪儿来的遗产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