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掌门,”蒋斯年也起身,站到他身后,“二少爷也未必在天成卫。”
南宫定康摇头,“走之前想到的事都关照清楚了,他都答应。而且,还带着个什么都不太会的小长随,突然没了下落,会去哪?”接着又猜测道:“出了大明?去了鞑靼?最近战事频繁,应该不会被俘吧?”南宫定康心绪很乱,越想越后悔没让人暗中跟随。当初只是觉得应该给他必要的信任,如果他真要走,也拦不住,但怎么说都应该让八喜回来?现在连八喜都没了音讯,难道真在天成卫?
蒋斯年很了解南宫定康的焦虑,“掌门,其实如果二少爷真在天成卫,反而不用太担心。我去过天成卫,那个卫城城墙牢固高大。因为多年不打仗,已是宣大所有卫城中最富庶的,就算储备不够应对围城,也能生存下去。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鞑子攻城不成也不会再围很久。而且虽然是战区,但毕竟在大明境内。再说,二少爷对北面非常了解,以属下所见,身手也不错,被俘的可能应该不大。我们会继续找,天成卫也加紧查探,若是解围或有机会传递消息,立即进城。”
南宫定康就这么站着,良久不语,终于,很轻声说了句,“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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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天成卫内应该没人能安睡。整晚敌人都没攻城,好像他们从不喜欢在晚上打仗。
不知为什么,明明天已大亮,城外仍没敌人踪迹。城里只剩寂静,似乎真如韩洪洲所说,城虽没破,却弥漫着一股破城的绝望。南宫瑾早已受不了这种气氛,组织兵士练兵。也只有练兵,才能暂时忘记身在绝境的悲怆。
整整一个上午,南宫瑾都不管身外事,像是完全沉浸在教兵士杀敌、改进阵法里,连八喜也被叫来学几招自保之法。直到过了午时,他才发现城墙上好像早就骚动起来。休息的兵士忍不住去打听,不一会兴冲冲过来,“将军、将军,好像、好像有援军!”
“啊?”南宫瑾猛得站起来,瞬间冷静下来,“哪来的援军?”按他的估计,周边早没卫城幸存,除非是京城派兵了。
来报信的兵士摸摸头,“听说,好像是宣府三卫的,有、有好多,已经和鞑子打起来了。怪不得一早上都没来攻城。”这个小兵越说越兴奋。
让小兵退下后,南宫瑾想了很久。宣府三卫怎么可能?难道是京里派兵将鞑子一路打出去?如果不是,那又是怎么会事?会不会是想多了,总之,今天没来攻城是真的。
正想着,传令兵来叫南宫瑾至总兵帐里议事。
梁烈帐里的讨论相当激烈。主题只有一个,如何突围?毕竟,从城头望去,不仅外围有援军,而城东、南面的敌军少之又少,几乎都被拉去打援军。如果从东、南面走,可以和援军里应外合,打走敌人。
南宫瑾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这样的定论了。而这次,主张主动出击的人并不是吕傲,而是韩洪洲。在南宫瑾到之前,冯越是场内唯一没发言的。
见南宫瑾进来,梁烈抬头问:“情况可是已知?”
“大致知道。”
“好。突围,你有什么意见?”
南宫瑾看了看场内所有人,他们各个跃跃欲试,其实也并不在乎他的意见。
在南宫瑾迟疑时,韩洪洲上前,看着他,“你明白现状。难道现在有机会,还要死守?”
一旁陈柏水不冷不热道:“二公子也不是我们天成卫的人,既然是协助,做好本份,我们天成卫上下就很感激了。”
南宫瑾笑了笑,“我没意见。”
梁烈听他如此说,不再理他。整场讨论,进入到具体布战上。最终,韩洪洲领命突击,带兵八百。东门、北门守兵不动,西门陈柏水坚守,从南门突围,吕傲增援、丁雄辉在南门接应。至于怎么从南门出去,则交冯越解决。
几乎整个天成卫都有了人气,路上有大胆的百姓出来打听,是不是援军到了。南宫瑾到北门的时候,一群兵士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连八喜也是,音调里带着兴奋。
南宫瑾被大家带着开心起来。是的,有救了!八喜得意的说:“早知道,一跟着少爷就会来援军,那早该跟着才是。”这句把大家逗笑了。虽是如此,也不能放松警惕。北门将士一个个兴高采烈、神采奕奕,准备迎接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