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表情不像是因为自己打扰了她勾搭小牛郎的好事而生气,眼神越来越惊恐,直到景北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闷疼。摔倒的瞬间看到了身后那个接机的大叔,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说,“欢迎你自动跳入陷阱!”
景北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圆满了,一个人一生中像遭遇绑架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她还能经历两次。如果以后她可以活到白发苍苍写个回忆录什么的,她将有多少狗血事件可以一一写来。
她们就近被关在这幢房子里,干净整洁,几个当地人模样的绑匪也算文质彬彬,没有做出什么粗鲁行为。
景北一直没怎么搞清状况,晕晕乎乎觉得像在拍戏,以至于连害怕的神经都有些迟钝,迷迷糊糊中听到老妈咬牙切齿的声音,“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而且你要的东西也跟我女儿无关,放她走!”
景北条件反射地爬起来,“我不走!”不是她多勇敢,而是把母亲单独留在这里自己会更担心。
“没你的事儿!”周慕茵一把将景北的头推开,“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倒霉孩子,缺什么不行怎么就缺心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挖苦自己,景北固执地再次坐了起来,“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然后绑匪不顾周慕茵的叫骂,开始打电话,他们说很快的方言,偶尔夹杂着几句英语,景北只听懂几个单词,按照常理推测应该是报告情况,或者威胁对方不许报警,否则他们要撕票。
景北一直在追问老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手中有什么东西是绑匪非要得到的?周慕茵含糊其辞地敷衍她。
就这样一老一小两张肉票很安静很合作,不哭不闹不逃跑,足足待在这里一个星期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行动,景北有一种错觉,他们只是想把自己和母亲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房子靠近海滩,落日沉入深黛色浮动的海水之中,霞光满天,天与海随着太阳的不断下沉变幻着色彩,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听海低语的声音。
“我和你爸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以前可没这么商业化,现在虽说便利了很多,却没当年的味道了。”周慕茵低低地说着,像是梦话。
景北转头看着母亲,多年前的那些浪漫仿佛都涌了上来,晕染到她的眼底,泛起一片旖旎,安静地听着,母亲很少说父亲的事,记忆中他们几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都很情绪化,一件小事都能引起战争。
“当时我一个人来这里散心,出了海神庙没找到司机,最后才发不只是司机,连我去兑换店兑换率都被骗了,你也知道你老妈我的英语水平,幸好当时遇到了一个会说中文的人,是他帮忙我才回到了酒店。”
“第二次无意中在乌布皇宫遇见他,之后发现护照落在了酒店,我返回去取时又在情.人崖遇到了他,一连三次不期而遇,最后分别时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他当时还送了我一个鸡蛋花的花环,你见过那种花没有?”
景北摇了摇头,在她的认知中蛋花是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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