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见敌军已溃逃,则纷纷牵马下船,不过半个时辰,五千白马义从已然奔上了水寨之旁的河滩之上,匆忙而整齐的整顿队列,赵云和文丑两人更是纵马来回奔驰,吆喝和指挥众将士列队。
而此时,闻讯而来的雷簿,也率军从旱寨奔了出来,迎向水寨之旁,原本空旷的河滩上的白马义从。
五千骑兵,面对着一万陈军,人数上并不占优势。然而那一万陈军与其说是精锐的士兵,倒不是说是一群逃难的溃兵,已是毫无军纪可言。就算真是训练有素的步卒,遇上白马义从这样的装备和战斗力都超群的无双铁骑,也得至少四五倍的兵力才能势均力敌。
公孙白遂将兵马分成三股,由赵云一千五精骑从左翼追击,文丑领一千五百名骑兵,从右翼追击,公孙白则自将两千骑兵,从中央沿大道南追,三路兵马合击当涂城。
三路斗志正盛的白马义从,由淮水南岸的河滩之上,气势汹汹杀奔南去。
此时已逐渐天明,距离当涂城以北五里处,公孙白终于看到了陈军狼狈的身影。
放眼望去,南下的大道上,遍地是遗弃的盔甲、旗鼓等军械,目之尽头,尘埃纷起,数不清丢盔弃甲的军士,如同赶集一般拥挤在路上。
“不堪一击的废物,给老子追,一鼓作气,拿下当涂城!”
冷笑声中,公孙白剑眉一横,猎猎杀气熊熊而生。
号令下,公孙白猛夹马腹,手舞着游龙枪如风而出。
身后热血激荡的白马义从,怒吼着震天的“杀”声,如山崩地裂般轰然杀出。
铁蹄飞奔,掀起漫天的尘埃,遮天蔽日。
如潮的喊杀声,冲天云霄,直令天地为之变色。
前方陈军中,雷簿将正皱着眉头,喝斥着他的士卒休要拥挤,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有敌兵追来。
乱哄哄的声音充斥着耳膜,让雷簿心烦不已,忽然间,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
当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时,整个人霎时间如落入冰窟窿一般。
“骑……骑兵……公孙白的骑兵……那是白马义从!”
惊恐之下,雷簿竟是忘了自己一军主帅的身份,脱口一声惊叫。
左右将士闻声回望,当他们看到那滚滚而至的沙暴,和尘雾中涌动的人影,还有那高高飘扬的“公孙”字大旗时,瞬时间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公孙白追来了——”
“骑兵!是敌军的骑兵——”
混乱的人群中惊恐的叫声骤起,原本就情绪不安的陈军,转眼就意志瓦解,纷纷抱头鼠窜。
雷簿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断,一边喝令身边的副将领三千步卒摆出盾阵,抵挡公孙白的骑兵的冲击,自己却拨马先去。
那副将心头一颤,急道:“敌骑来势汹汹,我军士气低沉,如何对挡得住。”
雷簿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等乃大陈精锐,焉能挡不住区区几千敌骑,此乃本将的军令,你怎敢不从。”
雷簿将军令搬了出来,那副将无奈,只得不情愿的喝斥麾下的步卒结阵迎敌。
雷簿则拨马急奔,随着数万惶恐的陈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望着当涂城方向奔去。
那副将也非不通军事之人,他勉力的稳住心神,往来奔驰指挥,用最短的时间,仓促的结成了一道步军大阵,挡住了大道的去路。
北面,冲杀而至的公孙白,已距敌阵三百余步。
举目望着去,但见阻住去路的敌阵,盾手、枪手和弓弩手层层叠叠,井然而列,面对着本军骑兵汹汹的冲势,竟是沉稳镇定,未见慌乱的迹象。
敌军临乱不慌,这让公孙白略有些意外,不过在野战天下无敌的白马义从之前,终究也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公孙白嘴角掠起一丝冷笑,陡然间喝道:“换铁甲,碾压之!”
白马义从,比起这只陈军步卒,简直如同狮虎对绵羊一般,何须战术,只需让前军换上铁甲,直接碾压之即可!
号令下,跟随的旗手摇动令旗,五千白马义从在距离敌阵三百步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后军的白马义从,训练有素的给前军换上了重甲和钢制马铠,一切完成就绪之时,竟然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当然,公孙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更换装备,最主要还是因为敌军都是步卒,就算想趁他们换装备之时发起袭击,从三百步外奔近来时,白马义从肯定已然换好铁甲。
五千白马义从再次整顿队列之后,忽然加快了速度,如同一团团流光,朝敌军奔射而去。
转眼之间,那滚滚的铁流,如雪白的怒涛一般,挟着袭卷一切的威势,轰然而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