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汉营,攻破王庭,擅退者斩!”
……
次日一大清早,号角声便呜呜的回荡起来。
弹汗山上的鸟雀被惊起,密密麻麻地飞跃而起。连绵的大营亦是如洪峰一般冲出无数兵马,轲比能打着马,看着眼前挡在他面前的二十余米宽仇水河,仿佛可以依稀看到这河的对岸之边有一个足够使他敬畏的人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
不过,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在这里。
鲜卑军营中,一个悍勇的鲜卑骑士飞马而出,朝着河岸飞驰而去,接近河岸时,弯起弓来,将一支箭矢射往对岸。
仇水河西岸已等候多时的弩箭手们,并没有放箭。有人取了箭矢,而后将箭矢上捆着的书信取下,立即传到赵云和郭嘉手里。
两万多没有公孙白和白马义从的汉军,根本就没放在轲比能的眼中,这是一封劝降书,语气之中循循善诱,却又充满威压。
赵云手里拿着这份书信,捏在手心,一点点地揉碎,旋即,他笑了:“什么轲比能,当年爷横扫弹汗山王庭,威震稽落山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呢,如今倒是胆子肥了,敢向老子招降了。”
迎着猎猎的河风,他伸手一扬,任那满手的纸屑随风飘散,大喝一声:“告诉轲比能,只要他将现在跪地请降,本将就代魏公做主,免他一死!”
仇水河畔,没有人传书信下去,也没有人喊破了喉咙与对岸的胡虏对话。防御工事里,一架架万钧连早已弩昂然而起,瞄准了对岸的敌军。
在他们的后面,又有一排投石机,一干投石兵开始忙活起来,在吊篮之中装填好了巨石,开始发射。
呼呼呼~
一颗颗巨石如同炮弹一般,轰然而起,越过宽广的河面,直接砸入对岸的鲜卑人堆,立即将数人砸为肉酱,余势未消,继续向前冲击着人群。
瞬间,七八个鲜卑军毙命,那绝望的哀嚎声刺破了耳膜。
投石机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大,相对数十万的鲜卑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是给人带来的震撼却是不小。
轲比能的目光顿时充血,他当然清楚,这就是赵云的回答,赵云告诉他,今日在这里,只有你死我活,你轲比能算哪根葱。
轲比能拔剑大喝道:“全军渡河突击,杀!”
号令刚落,他身后的鲜卑军中的令旗如同海浪一般鼓荡起来,层层传递下去,马蹄声也逐渐涌起,越来越响,一股股烟尘冲霄而起,逐渐遮蔽了天日。
轰隆隆~
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冲天而起,仇水河对岸的地面颤抖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如同钱塘江的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入仇水河畔。
哗哗哗~
河水之中,水浪翻滚,一排排的马蹄重重的践踏入水中,将整条江水都践踏得激荡起来,水底中的游鱼一条接一条的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紧接着又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一架架万钧连弩的已然瞄准了河面,只听得见噶及噶及的弩机声大起。
咻咻咻~
一道道撕裂空气的巨响接连响起,密集的弩箭声在仇水河畔西岸上空大作,无数的利箭如同流星雨一般,向前激-射而去。
漫空之中,除了弩箭还是弩箭,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遮蔽了整个西岸和河面上的天空,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噗噗噗~
河面到弩箭手之间的距离不过百步,一枝枝利箭如同击中败革一般,穿透了鲜卑骑兵身上的皮袍,穿透了那肌肉坚实的骏马,中者非死即伤。
嗷~
一名鲜卑千夫长也不能幸免,捂着射中左眼的利箭嘶声嚎叫,试图将那枝利箭拔出,可惜此刻他就算有夏侯惇之勇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枝利箭已然穿透了他的头颅,转眼之间便倒毙于水中。
咴~
一匹高达七尺五的健马,脖颈上中了一箭,哀鸣一声,便缓缓的倒了下来,身上的骑兵正要翻身跃起,随即便被连绵不绝的箭枝射倒在水中。
原本清澈的河水,被鲜卑骑兵搅成一河浑水,紧接着又被染成了半河血水,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