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出自己的精神抖擞,以安慰诸将之心,曹操不但喝得红光满面,还令府内的歌姬载歌载舞助兴。一时之间大厅之内丝竹声声,玉影蹁跹,再加上觥筹交错声和谈笑声,显得十分的热闹。
厅外,一名小校疾奔而入,朝两旁的谋士将领们告罪之后,便急匆匆的奔向曹操,恭恭敬敬的跪呈上一封书信。
曹操疑惑的拆开书信,匆匆一览之后,神色瞬间僵住了。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他的脸上,谈笑声和觥筹声戛然而止,而那些歌姬们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纷纷停了下来。
大厅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曹操,不知所以然。
曹操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平静下来,哈哈笑道:“公孙小儿,果然上当了。”
说完便将手中的信笺,从程昱开始,传阅下去,直到众人传阅完毕。
曹操沉声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曹仁激声道:“公孙白小儿,初尝胜果,便得意忘形如此,真是不知死活,其自寻死路,真是天助鲁公也!”
徐晃也激愤道:“公孙小儿是嚣张跋扈惯了,其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当年只率五百白马义从入许都而安然回归,如今官渡又新得胜果,自是不将中原英雄放在眼里,该是主公给公孙小儿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一帮战将,纷纷请战,群情激愤。
曹操不置可否,回头望向程昱、贾诩、满宠、刘晔和毛玠等谋士,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程昱正和贾诩两人在窃窃私语,见到曹操望来,急忙说道:“公孙白小儿,一向颇有谋略,非同吕布之流有勇无谋。我等料其此番答应议和,恐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议和之时,便是其举兵南下之时,还请主公三思。”
曹操微微颔首道:“这么说来,诸公意见一致,就是公孙白小儿必然会于明年开春之时,如约而至。既然如此……”
曹操顿了一下,接着眼中杀气大盛道:“那就让公孙白小儿有来无回,让濮阳之郊,成为公孙氏的埋骨之地,哪怕丢掉整个兖州,也在所不惜!”
众战将轰然响应:“主公英明!”
唯有程昱疑惑道:“公孙白敢轻身赴约,必有万全之策,要想置之于死地,谈何容易?我等兵马调动,岂能瞒过公孙白麾下的眼线?若是兵马调动过频繁,其岂能不会增加戒备?就算暗中调动兵马,瞒过公孙白,但若在濮阳囤积兵力过多,则其他地方防守便会变得薄弱,如何阻挡北地兵马南下攻势?下官担心的是,一旦未能置公孙白于死地,反而丢了整个兖州,则主公将陷入极度不利之境地。”
曹操腾身而起,拔剑而出,举起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恶狠狠的将案几砍下一角,沉声道:“如今我军已陷入极度不利之地,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成则一劳永逸,从此天下再无能与曹某匹敌者,败则愈发不利。这一次,本国公拼了!”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战意浓烈,厉声喝道:“只要我等小心行事,不让公孙白发现破绽,其必然最多只带五千白马义从赴约。届时就算是来的五千头猛虎,也要将公孙白的头颅留在濮阳!”
众人见主公决意如此,再无一人反对,纷纷响应。
“传本国公的命令,令宣高(臧霸)联络其泰山贼旧部,化整为零,扮作草寇,一路劫掠,靠近东山附近之后,便不可再进,原地待命!”
“喏!”
“传本国公令,令妙才(夏侯渊)精选两万兵马,共分五十批,扮作商旅,分批入咸城(濮阳城东南三十里的一座小城),同时招募青州之兵,分批补充亏空之兵马,避免公孙白起疑。”
“喏!”
“传令兖州南面各部兵马,合计精选三万兵马,分批扮作商旅入濮阳,不得露出破绽,并以新兵补充之,不得有误!”
“喏!”
大帐之内,曹操接连发布数道密令,又转向满宠和刘晔道:“伯宁和子扬,你等两人,即日奔赴濮阳,与臧霸商量会盟台布置事宜……”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压低了下来,细细叮嘱了一通,两人得令而去。
最后,只剩下程昱和贾诩两人,曹操神色变得肃然起来,低声问道:“此事可成乎?”
贾诩淡淡笑道:“若只是此般,恐怕亦难逃过公孙氏的眼线,若想彻底瞒过公孙白,恐怕唯有一人耳!”
曹操眼中神色一亮,问道:“文和之计,莫非已成?”
贾诩笑道:“已有八成希望。”
曹操大喜,哈哈笑道:“文和果然没令本国公失望,这次公孙小儿死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