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外孙女?”齐老爷冷冷一挥袖,坐回师椅上闭眸不再言语。
“爷爷……”齐瑾一怔,爷爷当真铁心至此?
“不必再说了,瑾儿,你贵为妃,这等闲事还是少管为好,何况如今时候不早,你怎么可以随便出府?”齐老爷老脸一肃,不许齐瑾再多说关于齐娈的事情,还教训齐瑾不该罔顾身份,一个妃怎么可以在夜晚随意出府。
“瑾儿自幼喜欢姑姑,要瑾儿看着姑姑和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如何能睡得安心?爷爷,您想想,我们齐家虽与姑姑断绝关系,可姑姑仍是我们齐家所出,她被欺负,天下人也只当我们忠王府好欺负,失了面的还是忠王府啊,玉云生和小妾这样不将姑姑放在眼里,看的就是姑姑没有娘家可依,不止是让姑姑受委屈,还打了我们齐家一掌,分明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啊。”齐瑾仔细分析,只希望一向注重面的爷爷能顾虑到这一点而原谅姑姑。
“瑾儿,你说的是真是假?那玉云生竟敢这样对娈儿?”齐殷已经满脸怒容悲恸,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如何能假?我又何尝不知爷爷生着姑姑的气,若只是这些,瑾儿还是能为姑姑作主,可是……这次……”齐瑾欲语还休,眼角不放过齐老爷脸上半点表情变化。
“这次怎么了?”齐茸叫了一声,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听到那王八蛋玉云生这样对他的妹妹,他恨不得去砍了他十段八段,可是齐老爷那一脸的冷漠,他硬压心里的怒火不敢轻举妄动。
齐瑾叹了一口气,“前几日那庶女玉雪苓将初见推下湖里,初见死里逃生,折腾了两天才救活了过来,玉老爷听了那玉雪苓的恶人先告状,竟然没听初见半句解释就责骂教训了初见,还将她禁足在家里,姑姑被玉云生气得旧患发作,也是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今日瑾儿番四次要玉云生叫初见到府与我说话,那玉云生竟然要姑姑……要姑姑骗我说是初见身不适,其实是他要初见低头认错,爷爷,姑姑当年意气用事,她是错了,她错信了玉云生,如今被那小妾笑她无娘家可依,任意欺凌,可怜她们母女二人虽有丈夫,却犹如孤儿寡母,瑾儿就是想为她们做主,那玉云生还一句我既然齐家不认姑姑,那自然是谁也没有资格去管他的家事。”有些话自然是齐瑾自己添了上去,但这个时候谁会有心思去管它是真是假?
“娈儿旧患是怎么回事?她身骨一向不错的。”齐铮急忙问着。
“姑姑在生初见的时候,差点……难产血崩,那个时候,玉云生就是只挂着宠爱那个小妾,才让姑姑落下病根。”齐瑾愤声道。
“那……那王八蛋还敢打我的外甥女?那什么妾生的女儿竟然敢推我的外甥女进湖里?这玉家的人是活得不耐烦了。”齐茸怒吼一声,已经是忍无可忍大力拍桌,提起桌上大刀就要往外冲。
“站住!老二,你要去哪里?”齐老爷眼睛睁开一线,冷冷看着齐茸。
“父亲,那是我们妹妹,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齐茸一脚踏着门槛,为难看着齐老爷。
“她已经不是忠王府的人,生死与我们无关。”齐老爷紧捏着拇指上的扳指,手背青筋凸现。
“父亲,您疼娈儿胜过我们人,难道您当真忍心看她受尽委屈?”齐殷眼角微跳着,他忍得几乎是要咬碎了牙。
“爷爷,那玉雪苓此次杀初见不成,定还会想出其他方法陷害初见,姑姑已经被玉云生负了,如果初见有什么意外,怕是生不如死啊。”齐瑾低泣着道。
“父亲,妹妹当年有错,但我们何尝没有?我们若没有强迫要求她嫁给燕束,或许……或许不会把她逼得离家而去。”齐铮叹了一口气,劝着齐老爷。
齐老爷震了一下,脸上皱纹似乎有深了一层,一下像老去了十岁。
“玉云生那畜生!当初求亲的时候是怎么说来着,会一生一世对妹妹好,只待她一人好,我他妈的当初还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他奶奶的,老当年就该坚决地把那畜生给丢出街上去,这样糟蹋我们的妹妹。”十几年不曾在忠王府提起过妹妹二字,如今说起,竟毫不生疏,胸口满溢的激动和愤怒教他们愈加地心疼齐娈。
齐老爷淡淡看了齐茸一眼,转而看向齐瑾,又看向低着头一声不出的齐殷。
“瑾儿,你先起来吧。”齐老爷道。
齐瑾目含疑惑,看着齐老爷,随即心中一喜,忙答谢,“是,谢爷爷。”
“父亲,我们现在去把娈儿带回来?”齐茸咧着嘴笑着,见齐老爷态软了下来。当他是原谅了齐娈。
齐老爷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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