礡见面,怎么会是小事,不过倒没想到是表妹先遇见了你,真是缘分。”
高荃儿嗔了淳于雱一眼,脸颊起了一层酡红,含羞偷偷看向齐礡,却见他表情不为所动,仍是淡漠清冷,她眼眸黯然下来,“表哥,那不过是巧合。”
“最近宁城人心浮动不安,听闻有逆贼在到处散步谣言,本王今晨四处巡视,才正巧遇到高姑娘的。”齐礡目光熠熠看着初见,也不知是向淳于雱解释,还是在对初见解释。
“哦?宁城有逆贼么?这倒是第一回听说,何人敢在天脚下犯法?”淳于雱眼角皱褶微微舒开,声音轻柔地问。
齐礡声音清冷表情端肃,目光炯亮看着淳于雱,“这几日有传言前朝遗孤想复国,正在招拢天下想复国有心人士,难道淳于兄当真一点声息都没听过?”
淳于雱笑了出来,“还真是没听说过,如今天下平,真不知那些前朝的人为何还那么多想法,天下姓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睡,谁还在乎这是谁家天下?”
齐礡闻言,有些愕然,目光更加幽深狐疑,“淳于兄是这样认为?”
“我不这样认为,还能怎样认为?礡,这话题严肃了,你是当今昀王自然是要关心国家大事,担心什么前朝余孽,担心谁人要造反,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关心的只是这个天下要国泰民安,那我才有利可图。”说完,淳于雱大笑出声,好像当真一点也不在乎江山落入谁手。
齐礡一字一句听进了淳于雱的话,心中疑团却是更盛,不过他什么也没再说,也不打算继续试探,他对淳于雱微微一笑,“说的也是,既然没有听到传言,那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淳于雱点头,“如今天下平得不得了,要是哪个人想叛乱造反,天下谁也不服,礡,你大可放心当你的王爷。”
齐礡剑眉微挑,目光明亮如星,嘴边笑纹加深,慢声道,“本王身为王爷,自然要为国家征战四方,不管是谁想乱了这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本王是绝不允许。”
淳于雱笑得更加开心,“所以我时时都说昀王你真是个为民着想姓爱戴官尊敬的好王爷。”
“淳于兄过奖了。”齐礡眼缘微扬,方才有些局促紧张的气氛似乎缓了下来。
初见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担心怎么齐礡和淳于雱一见面就有种争锋相对的试探,看来她是多想了。
高荃儿好像也有些担忧,不过她听到温润的笑声后,也笑了起来,“表哥,昀王,你们别一见面就说这些话题,让人听了怪难受的。”
淳于雱轻笑道,“是啊,我们只顾着说话,都怠慢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初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其实真是听得冷汗涔涔,她看向齐礡,齐礡也深深望着她,心都一跳,她忙别过头,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见了齐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表哥你尽是在外人面前说笑,也不怕人家笑话,玉姑娘,你多包涵,我表哥就喜欢说笑。”高荃儿嗔了淳于雱一眼,转头对初见一笑。
初见微微扬眉,哟,毫不客气地将她当成外人,而他们人才是自己人了?这高荃儿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啊?
淳于雱轻扫了高荃儿一眼,对初见道,“初见,你在静容斋上课也许久了吧,当初在燕城你不是说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么?如今可是通了几样?当然除了你那日教人难忘的桑林调,其他样,成如何?”
初见脸色微红,想起曾经在府被齐礡听去的那曲跑调到不行的蒹葭还有竹林之中的桑林调,她支吾回答,“嗯……还好。”
说完,她还偷偷看了齐礡一眼,目光灿亮,目光有乞求之意,她在淳于雱面前丢脸一次就够了,可别再多一次。
齐礡嘴角掠起,眼底有了笑意。
“哈,初见,你这还好是何意?”淳于雱含笑问,竟来了想要逗趣她的兴致。
“就是每样通一点,不算精。”初见讪笑道。
高荃儿讶异,柔声问,“玉姑娘当初在燕城不是说琴棋书画不精通也无妨么?反正字写得他人看明白就好,想听琴便让他人抚给你听,下棋伤神,作画嫌闷,怎么到了宁城倒上了书斋习了?”
这女人……初见额头布满黑线,干笑道,“高姑娘对我的话真是记得清楚。”
高荃儿笑道,“因为这是第一次听到有姑娘家如此大论,难免记忆要深刻些。”
初见尴尬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了适应社会生存嘛。”
“懂得欣赏即可,自己是否精通,倒是无妨。”齐礡突然沉声开口,为初见解围,高荃儿脸色变了变,答了几声甚是甚是。
初见感激看向齐礡,真觉得他的声音今日听起来特别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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