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望远镜”洞道相比。带给探险者地又是另外一种严苛。
司马灰看四周虽然一片漆黑。但那黑暗里竟有种苍苍茫茫地感觉。可能是因为它实在太深远了。只记得先秦古籍中。对极渊里的描述是“有龙吐火。以照四极”。那应该是形容地幔里地熔岩向上喷涌。很难推测中苏联合考察队遇到了什么意外。走在这条探索终极意义的路途中。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命运也随之变得叵测。
沙海中地形平缓起伏。司马灰等人惯于长路行军。这几公里的直线距离自是不在话下。不觉走到一处。流沙下浮出许多化石般的白骨。矿灯照过去也看不到边际。不知埋在沙海底下的部分还有多大。
通讯班长刘江河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骨。新疆海子最大的大红鱼哲罗鲑。也就两米多长。骤然见此异物不禁惊诧道:“这好像是龙骨!”
罗大舌头道:“你少见多怪。这一看就是某种海洋巨兽。或者是条大鱼。最多就是鱼龙。”
司马灰也说:“应该是鱼。可仅剩残骸了。看不出是哪种鱼。估计个头小不了。弄不好比苏联潜水艇都大。这地底下很可能存在复杂而又古老的生命形态。多亏现在已经没水了。要不然咱们渡海过去。非被它一口吞了不可。”
罗大舌头说:“甭管多大的鱼。它只要是离开了水。那就是叫花子下雨天放火。想穷骚也穷骚不起来了。”
胜香邻道:“你们都说错了。这是鲸的残骸。古鲸也称海鳅。并不是鱼。”
司马灰恍然道:“原来这就是古鲸。我以前常听人言天下之深难测者。莫过于海。物中之大难测者。莫过于鲸。其来也无形。其去也无踪。现在仅看这流沙下的白骨。也能想象出这地底曾经渊渊穆穆、浩浩淼淼的壮阔。”
罗大舌头也知道鲸不是鱼。自觉输了见识。便又唾沫星子四溅。开始不住口地对众人夸夸其谈:这古鲸我也听说过呀。那家伙老厉害了。当年我爹跟部队过海闯关东。雇了艘带马达的渔船。百十多人在舱挤得满满当当。刚到大洋里。就遇上风高浪急。那巨浪滔天。打得那艘破船东倒西歪。左倾右斜。忽然就见水色变成了墨蓝。从中冒出一座大山来。也不知道有几千米长。在海里一沉一浮。还没等大伙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整条鱼船就被吸进了黑洞。四周昏暗不测。把个船老大吓得体如筛糠。想哭都没眼泪了。知道已经葬身鱼腹了。正这时候忽听潮声大作。渔船竟被涌出水上。落下来就摔散了架。好在已离沙滩不远。会水性的都挣扎着游到了岸边。才知道是巨鲸喷水。把渔船带了出来。你说这要逃不出来。那还了得?
司马灰揭老底说:“罗大舌头你好像记糊涂了。你爹应该老一纵的人。他们那都是参加过平型关战役的部队。然后就留在山西太行山开辟根据地了。闯关东怎么还要绕远路跑到山东过海。你是不是把匹诺槽当成你爹了?”
罗大舌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正待出言反驳。忽觉手中一轻。埋在沙下的线路只剩下一个线头。他扒开沙子找了半天。也不见延伸出去的其余线路所在。
众人都感到一阵不安。估算行进距离。四公里左右的路程。现在仅走了一半。没有电话线作为引导。怎么可能找到迷失在沙海深处的中苏联合考察队?
司马灰说:“别急。这古鲸残骸都快变成化石了。少说多也死了千年。考察队总不至于被它吞了。咱们再顺着电话线段掉的方向仔细寻找。另外一截线路也许就在沙子底下。”说罢带着其余三人就地搜寻。他接连抛了几个沙坑。赫然见到断掉的白色电话线就埋在沙下。司马灰悬着的心落回原位。要是找不到导向线路。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他伸身过去想要拽出电话线。可触手所及。空无一物。那根野战电话线就像突然活了一般。倏然钻到沙子里不知去向了。
众人大奇:“电话线怎么自己长腿儿跑了?”于是都上前协同司马灰挖沙。直扒了半米多深。仍是毫无所获。
司马灰忽觉情况不妙。他低声告诉其余三人:“别找电话线了。这沙海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大伙快向东去。等会儿不管听见身后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