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
几名小道士皆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傻了眼,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该帮忙时,白平已经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了,而执扇却早已带着若离奔出了客栈。
若离伤得极重,伤口几乎快要贯穿到了背部,腹部成片的褐羽皆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奄奄一息,看着极其可怜。
执扇一手抱着博渊,一手抱着若离,疾步奔进了一家药房,小心翼翼地将若离托到大夫身前的柜台上,让他赶紧帮忙救治。
那大夫一看是只不祥鸟,哪里还愿意帮它医治,又见执扇衣服和手上都沾了血,大夫嫌她晦气,便命令两个小徒儿将她驱走。
这一刻,执扇突然无比厌恶起凡人和自己脚踝上的红线来,若非灵力被束缚,凭她的本事,替若离疗伤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又何需求助凡人遭其白眼。
也就是在这一刻,执扇效仿起了管书陶,先是将两个靠近自己的少年给撂倒了,随即又将中药柜上几个大瓷瓶全部推倒在地,最后踏着满地瓷器碎片,一把揪住大夫衣襟,恶狠狠道:最后再问你一遍,救还是不救?
救,救救!大夫哆嗦着应道。
那你可得抓紧了,它要是活不了,你也不用活了。执扇一把将大夫推开,伸手在若离脑袋上抚了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就在她安抚若离的一刹那,大夫也在使眼色,示意两个徒儿去报官。
执扇虽注意到两人逃出了药房,却也并未在意,只是不停催促着大夫替若离治伤。
那大夫心怀鬼胎,便刻意在剪去若离伤口四周的羽毛时磨磨唧唧,但最终,还是在执扇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洒了些金创药上去。
执扇对仙草很熟,对凡尘的药物却是知之甚少,此时见大夫如此敷衍了事,便抢过他手中药瓶闻了闻,得知此药的确对外伤很有效用后,又命令大夫多给自己拿两瓶备用。
大夫依言给她拿了药,随后又给若离进行了包扎,也就是在包扎过程中,他终于盼回了两个徒儿领来的官兵。
俩徒儿运气颇好,本想着去府衙里报官,没成想在半路就遇到了巡城的卢均卢少将。
卢均是天盛镇国大将军李铭胜的心腹爱将,李铭胜素来为官清廉,治军严明,其属下也是廉洁奉公,深得百姓爱戴。
大夫见庇护神到了,立马丢下手中活计跑到了卢均面前,哭嚎着告状:卢少将,小的一不偷二不抢,做的全都是些救死扶伤的好事,可那丫头一进门就砸了我的东西,求卢少将为小的做主啊!
卢均扫视一眼背对着自己默不作声的执扇,出声喝道:你,转过身来。
执扇有条不絮的将若离包扎完毕后,才转身面向一众来势汹汹的官兵,无语的笑了笑。都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即不是秀才,也没有道理可言,更
懒得与他们讲道理,索性将手伸进百宝袋,想取出一颗玄机扭离开此地。可不料摸了半天没摸到玄机扭,反被什么东西一口咬住了手指,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昨晚将小怪婴塞进百宝袋了。
小怪婴用它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手腕吸嗦的很是卖力,执扇怕疼,本能地反应便是将手往外抽,这一抽,便将小怪婴从百宝袋里扯了出来。
堵在门口的一众官兵骤然见她从腰间的小荷包中掏出来一个小婴儿,一时间惊得怔愣当场,呆若木鸡。而执扇却因抱着博渊腾不出手来,不得不转着圈狂甩右手,试图将咬住自己手指的小怪婴摔下地。奈何小怪婴抓她抓得死紧,她怎么甩也甩不掉,索性将博渊放在柜台上,抓起一旁的剪刀朝它后背扎了下去。
小怪婴吃痛终是松了口,转而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仰着小脑袋,趴在柜台上哭得凄凄惨惨。
这回执扇可算是长见识了,那小东西原本半透明的身子此刻却是白白嫩嫩的,完全看不见其皮肉下的骨骼经脉与内脏等物了,就连原本皱巴巴的小脸也变得肉乎乎水灵灵的,小乳牙也由原来的两颗变成了四颗,上下对称着,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可爱。
虽惊讶于它成长的速度,但执扇也知道,此时并不是研究它的时候,她拔出小怪婴后背的剪刀,再次将它倒提了起来,也只有这样,它才咬不到自己。
可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穷凶极恶,毫无人道。
执扇不仅砸人药铺,还公然出手刺伤了一个小孩子,此等恶行,身为一国少将的卢均岂能容忍,他大刀阔斧踏上前,二话不说,抬掌便击向了执扇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