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往,使人陶醉。
执扇对白景枫的警惕被这袅袅不绝的音侓一点点削弱,像是饮了酒,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炙热,痴迷。
白景枫邪魅一笑,指尖拨动琴弦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得心应手的琴技和沉浸入曲的神情使人产生无穷的遐想。
募地,琴声戛然而止!
白景枫神情一顿,目色怅恨地瞥了眼沐晨,捻起那根断掉的琴弦,淡雅一笑:看来,在下的琴艺并不足以为姑娘解忧,姑娘请回吧!
哈?执扇一脸的不明就里,回头望了眼沐晨,却见后者点头示意她离开,于是又茫茫然起身来到了他身边。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沐晨来此不是为一赌白景枫真容吗?那他为何从始至终都未有过只言片语,而且他看白景枫的眼神为何会有警示之意?
执扇来此是为了找寻若离,如今若离没找着,倒是带了根羽毛回去,这算怎么回事?
不行!若离的事还没弄清楚,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心念一动,执扇便转身欲同白景枫再周旋周旋,可沐晨却附耳提醒道,白景枫没你想的那般简单,走,出去再说。Z.br>
执扇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因为无论是沐晨还是白景枫,她都不相信,与其同时待在两位可疑人物身边,逐一攻破显然更为明智。
下楼时,琴行内原本拥挤的人群却已所剩无几,执扇顿觉诡异,就如同她前去见白景枫一样,有人心生不满,却无人出言反对。这明显很不符和人之常情,难不成群众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询问过掌柜才知其中蹊跷,原来,白景枫会在楠兴琴行住上一段时日,且每日都会择一有缘人会面。群众不争不抢,自行离开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给白景枫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以便自己能成为下一位有缘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白景枫一定有猫腻。出了楠兴琴行,执扇便自顾自感叹了一句,见沐晨笑而不语,又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有意无意道,喂?你不是挺欣赏白景枫吗,怎的见了他反倒没了兴致?
没什么,你不是想找若离吗?我可以帮你。
其实,白景枫抚琴时,沐晨便想用摄魂术查探他的记忆,却不料他记忆里空白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倒是那琴音别有一番摄人心魄之效,沐晨这才暗中出手,以灵力震断了他的琴弦,否则,执扇此刻定然已经着了他的道。
你也知道若离?执扇神情戒备,若她记忆没出错的话,沐晨应当不曾见过若离,而她向沐晨提及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宠物小鸱鸮。
沐晨微微侧身,掩唇轻咳一声,随即便轻轻戳了戳她额头,反问:你当我傻?你质问白景枫时都那般明显了,我还能猜不到?
是吗?执扇将信将疑,那你打算如何帮我?
沐晨神秘一笑: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说说看?执扇追问,沐晨却已抬腿往天香府的方向走,明显并不愿相告,执扇犹疑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天香府依旧是门庭若市,户限为穿。
着一身五彩缤纷立领烟纱长裙的老板娘正埋着头,一手轻压账本,一手拨弄算珠,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老板娘抬头伸了个懒腰,正巧撞见沐晨踱步行了来,欣喜若狂欲迎接,却见沐晨斜睨了身后的执扇一眼,立马翘起兰花指,取过一旁的兼毫记账,闷声询问: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天香府还可以住店?执扇抬头望了眼雕梁画栋,奢华至极的七层高阁,觉得在这里住上一晚,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当然,只要你身上的银两管够,我保证能让你流连忘返。老板娘媚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沐晨胸膛,甚至还一脸娇羞的跺了跺脚,抖得胸前春光若隐若现。
咦!那还是算了,我可没钱。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瘆得执扇起了一身的鸡皮,便想吃顿饭走人算了。不想沐晨竟甩出一沓银票,春风满面道,银票管够,就看你是否真有本事能让我流连忘返了?
说好的所带银钱不多,用无虞来抵呢?执扇瞥了眼柜台上千两不止的银票,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前悬挂的玉指环,暗恼:执扇啊执扇,妄你自翊聪明,也不知道想想看,怎么可能有人会将自己的灵宝送人?这下好了,被坑了吧,这东西肯定是个不值钱的假货,说不定白送都没人愿意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沐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七楼清净,我与老板娘说好,你我的房间就定在七楼,可还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