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獭小心地游过去,试探了一下苇叶,终是没忍住诱惑,小爪子捧起来,又缩回了芦苇丛里,支着脑袋,啃肉鲜肉,同时又用黑豆般的小眼睛暗中观察。
严江正想再送一块肉,便听花花不满地低哮一声,猛地伸爪子将他勾到身下,用力舔着,抗议主人三心二意,一人一虎嬉戏打闹,玩了好一会的水。
“花花啊,这边的事情我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又要去雍都,辛苦你了。”严江和它打闹了一会,飘到芦苇丛里,给它清洗爪子缝隙,又给他用细麻掏耳朵,老虎舒服地伸直了腰。
花花嗷呜着,在他怀里转了一下头。
严江叹息了一声,他等了快十天,反复询问,李崇才应付他说那批牛马秦王已经亲自下令要交雍都祭天,你就好好待着别想太多了。
但他岂是个随便就能应付的?
找秦王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思索着丹还没炼出来,这次去雍都找秦王,他可不是蹦敲春闷u茏吧窆饕坏悖皇堑眯⌒耐砩喜灰帽菹侣曳桑獾锰私菜匣5氖虑椋蝗挥质且怀彝ゴ笳健
现在是三月了,秦王在四月亲政,到时在雍都还有各种准备都要提前安排,也就是他三月便要出发,现在过去,正好是时间。
他又撸了一会花花,让它自己离开,这才起身回房换了衣物。
随后,他把陈梦一家与几位秦吏、农事官都叫来,一一交待了需要注意的春耕事宜,然后说自己要出去一些时日。
几位属下都有事不满,在他们看来还有什么事情比春耕更重要呢?但又没法反对,只是拿着严江写下的任务清单,点头应是。
将他们遣散,严江便开始收拾东西,相比开始的拖家带口,将种子交出后,他的物件便少多了,野外神器加上武器箭袋,应急口粮,还有一只大鸟。
其中最重的就是这只鸟。
严江背起皮兜,发现陛下好像又重了,果断去找了一匹马。
……
月亮出来时,猫头鹰就醒了,它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正在驿站里休息的仆人,就很满意。
严江慢条斯理地给它撕着花花送来的鸡肉,一条一条喂给主子,牛油灯似乎有点闪,主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舒适。
“陛下啊,现在我该给东西,都已经报效祖国了,”严江微微笑着,拔弄着主子的下巴,慵懒地靠在案边,“我算发现了,种田一点都不适合我,可烦了。”
这些天各种大事小事,数万人的活动里各种冲突频繁发作,他又要做计划又要做判官,偶尔还得客串一下兽医神棍,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主子眼睛瞬间凌厉了起来,吃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次我们去雍都看亲政,要在亲政之前骗走牛马,”严江寻思着,悠悠道,“亲政之时,北厝簧拢毓辽倩崧疑弦辉拢颐蔷统没匙盼妓拢湟还湎萄簦患蹲释鹾畹穆啦晃ぃ缓缶退匙藕裙爻龉退阃晔铝恕
陛下已经完全停止了进食,冷漠地看着他。
“这应该就是我们见过的最后一任帝王了,那边六国的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他微笑着摸了一把陛下,“呐,这日子过的真刺激,你说我们拿什么骗他呢?”
陛下冷漠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哒哒地走到他的包袱上,叼出一个身份证,丢在案边,一爪踩上。
“拿我?”严江噗地一声笑出来,眉眼锐利,抱起陛下,轻笑道,“也是,他求才若渴,听说尉缭不想跟他,偷偷跑了,都被他三番五次地抓回来赶鸭子上架了,你说说,他能不能抓到我?”
咸阳宫
年轻的君王自沉睡中起身,却并未传唤更衣,而是拿起枕边一支麦穗,微微挑眉,随即少有地露出微笑,那是天生帝王威严,恣意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