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晓烟闷闷地蹲在厨房里生火,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眼睛会冒火的美人竟然会乖乖地任邻家的两个夫郎扶着与她拜堂,被送入了洞房。
回忆昨夜,这山村里各家生活都很清贫,自然不会讲究酒席之类,苏晓烟也没有那个本钱请全村的人吃喜酒,再加上柳叔将想闹洞房的姐妹们都轰走了,看着她半天,只说了一句,“这样的夫郎,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苏晓烟摸摸鼻子没有回应,她现在还没看出来哪里有福,虽然,美人很赏心悦目。
送走了柳叔,苏晓烟走进房门,瞪着被换成红色的门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里面那个人……她,可不可以临阵脱逃啊?
窗外冬夜的风在响,苏晓烟不想出去受冻,要怎么办呢?眼前的红色渐渐模糊,就像她此刻脑中的空白一般。
“你站在外面过年吗?还不进来。”
悦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苏晓烟都能听得出的不悦与不耐。
苏晓烟掀开门帘走进房中,站在油灯的光晕中,偷眼看到一身红衣的美人斜倚在炕头,娇弱无力,红色的盖头扔在脚边。
“娶我很委屈?”美人咳了两声问道,琉璃般的眼扫了过来。
苏晓烟咧开嘴角笑了笑,她不敢。
“我在问你。”美人的眼中带了些暗色。
“不……不会。”苏晓烟再笨也知道要吭声了。
“你……咳咳……咳咳咳……”美人突然咳了起来。
苏晓烟连忙提起房中小炉上烧的水,兑上水壶中的冷水,调好温度,递了过去,看着美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身子,就着她手中的杯子小口地喝着,喝一口,咳两声,忍不住伸出手抚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美人咳得有些脱力,手撑不住身子,斜斜靠在苏晓烟的身上,闭目咳喘,这样脆弱温驯的样子触动了苏晓烟的心,一动不动地站在炕边,任他靠着。
苏晓烟就这么傻傻看着美人,呆呆地站着,直到被推了一把,才踉跄了几步,原来美人缓过气将她推开。
“以后没我允许,不许随便碰我。”美人闭上眼,靠在炕头喘气。
“哦。”苏晓烟听着那悦耳的音色,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美人在说什么。
美人的琉璃眼瞪了她一眼,索性人一缩,进了被窝,不再看这呆子。
“那个……你把外衫脱了比较好。”苏晓烟见他仍然穿着拜堂时的喜服,忍不住提醒他。
美人咳了两声,没理她。
“还有,家里只有一张床,天气太冷,我不能睡在外面。”苏晓烟不太计较,但是,这可是民生大计,她不太想委屈自己,生病的滋味可不好,这村子里只有一个赤脚大夫,那医术小病可以,稍微严重点就只能等死了,她,怕痛、怕苦、怕死。
美人还是不理,苏晓烟腆着脸,蹭坐在炕边,美人腾地转过身,什么都还没说,转的太急,再次急咳了起来,咳得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苏晓烟麻利地又倒了杯水,坐在炕边,手又不自觉地替他拍抚那弓得好似虾米的背脊,看到他这可怜的样子,就无法袖手不管。
美人的喘息稍稍停歇,苏晓烟一手托起他的头,一手小心地喂他喝水,直到他撇开头,才将杯子放回桌上,再转身,美人睡到了炕的内侧,时不时地轻咳两声。
苏晓烟脱了外衫,掀开被子坐到炕上,看看美人鲜红的喜服,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你……要不要把外衫脱了?会睡得舒服些,我不会碰你。”
美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轻咳了两声,还是没有理她,苏晓烟轻叹了一声,将他披散的长发拢了拢,小心地躺好,拉上被子,想了想,拉了一半的被子搭在身旁美人的被子上。
家里只有两床被子,可都不是很厚,娘在的时候,娘俩挤在被子里很暖和,娘死后,她一个人盖两床被子,可如今这尴尴尬尬的关系,只能一人一床被,虽然炕烧的暖,但他一身的伤,再看他咳得那么厉害,怕是根本不够。
今早起来,柳叔竟然已经等在院子里,一见苏晓烟出来,问了几句,直夸她讨了个乖巧懂事的夫郎,还说他身体不好,就不用起来敬茶,说完,就进房去了。
苏晓烟如今便只能蹲在这里烧火做饭了,虽说她总是觉得自己与美人是不可能的,可心底深处隐隐的总有什么在悸动,有些按捺不住的东西在流泻。
想想美人夫君已经吃了两天的粥了,是不是换个口味吧!可是他似乎不喜面食,索性做个滑蛋烩饭吧,反正这个时辰不早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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