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扫房日
苏晓烟一早起来就开始忙活,将美人夫君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后院的冬日下,先是上上下下地除尘后,拆拆洗洗,被褥、被单、衣服,满满地晾了一院子,然后将厨房里所有的盘盘碟碟、碗碗筷筷、瓶瓶坛坛都洗了个干净、擦干后,收进收拾干净的柜子里。
小小的屋院并不大,苏晓烟却干得分外的起劲,或许是因为美人夫君带着趣味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不再是冷冷清清的年节,有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家。
柳叔走进小院时,美人夫君正靠在躺椅上,捧着小碗鸡汤慢慢地嘬着,苏晓烟坐在院子中间,身边是一桶清水,她打算在院子里做两盏冰灯,图个喜气。
“啧啧啧,”柳叔打量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屋院,啧啧称奇,“成了家就是不同,你这丫头懒散惯了,如今有了夫o倒是晓事了,看来今年不会来柳叔家里蹭年夜饭了。”
苏晓烟对着柳叔憨憨一笑,“什么柳叔,是干爹了。”
柳叔对上苏晓烟亮晶晶的黑瞳,欣慰一笑,“是是是,是干爹了,一下改不了口。”
“干爹。”美人夫君放下空碗,乖巧地喊道。
“哎哎哎。”柳叔笑眯了眼,一直觉得晓烟这位夫o太美艳,不是福气,身子骨又弱,若不是晓烟占了人家的身子,断不会让她娶了这么娇滴滴地一位夫o,在村子里,容貌又不能当饭吃,讨夫o当然要讨个能做活的。
再加上他那身子骨,如何为晓烟传承香火,谁成想,他竟然有了身孕,好在性子乖巧,讨人喜欢。
苏晓烟对美人夫君在柳叔面前的乖巧模样早已习惯,“干爹今年与我们一道过年吧!”
柳叔看了看美人夫君,没有满口答应下来,两人新婚燕尔,又是头一次守岁过年,他是干爹,到底不是亲爹。
“干爹家中无人,不如一同过年,一家人,何分彼此;”美人夫君玲珑心肝,自然猜到柳叔的心思,“若是干爹见外,妻主伤心之外,亦会担心干爹独自在家,干爹就当是安安我们小辈的心。”
苏晓烟边听边点头,还是美人夫君会说话,这般文绉绉的话,她上辈子就不会,别说这辈子了,彻底的文盲,那句“妻主”更是让她听着美滋滋的,美人还不曾如此称呼过她。
“就是就是,干爹不要见外。”
看着苏晓烟那小鸡啄米的样子,柳叔好笑的点头,“行行行。”
“晓烟,你昨儿个祭了灶神没?”柳叔缓缓在美人身边的木凳上落座。
“祭了,祭了。”苏晓烟摆弄着手中成型的冰灯,应着柳叔的话,她昨天差点就忘了,还是美人夫君提醒,她方才记起。
美人夫君看了苏晓烟一眼,眼底浮现笑意,他不曾如此这般地过过年,才会提醒她,想要看看平民的年节礼俗是何般模样。
碍于他体虚不便,都是苏晓烟一人备了香案祭灶神奶奶,他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那明儿起就要准备吃食了,干爹明儿过来帮你。”柳叔心中赞叹,成了亲后的苏晓烟,过日子积极了许多,不再像过去,得过且过。
“那倒不用,干爹若是得空,就来陪陪夫君,你两人做伴,聊聊天吧!”苏晓烟觉得美人夫君总是这般宅在家里,少言少语,太过无聊。
“也好,正好给你的棉袍做了做了一半,带过来赶出来,好过年。”柳叔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干爹这也是见你夫o身子不爽利,怕是不能费神准备你的新衣,这才……”
“要多谢干爹才是,是奴家疏忽了,这一病下来,不能为妻主准备新衣过年。”美人夫君的乖巧让柳叔欣慰至极,苏晓烟只是默默地蹲在角落里安置冰灯,无语相对。
接下来的几日里,柳叔一早就带着针线篓子过来,与美人夫君两人呆在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屋内,窝在暖暖和和的炕上,柳叔做着手中的衣袍,美人夫君闲来无事,便提笔为柳叔画些绣样。
美人夫君的画功得到柳叔不绝口的赞叹,兴趣一来便一张张地画了下来。
苏晓烟一早起来就钻进了厨房,蒸年糕、蒸馒头包子、酱肉、酱菜……忙的不亦乐乎,大冬天的,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就这么忙到二十九,苏晓烟烧了一大锅的热水,与美人夫君各自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早早歇下,三十晚上要守夜,怕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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