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衣眸光淡淡对去,漠然如冰的盯着皇甫浅语,樱唇紧抿。
如此对视几秒,皇甫浅语莫名的一阵发虚。
但她面上依旧镇定,更是优雅如常。
皇甫浅语阴郁的眸光闪了闪,稍缓和了口气,挤出一丝笑意,打破僵局,“纳兰公子,本小姐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南屿王岛,不是你极北雪域。”
嗓音也跟着柔和几分,“很多事情,也希望你别再自作主张。”
虽然依旧很是恼火,还是变相在警告,少了点咄咄逼人的火药味。
“在下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无需皇甫小姐多言。”纳兰雪衣眸光收回,不温不火回她一句。
皇甫浅语脸上笑意僵了僵,很快恢复自然,“纳兰少主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可本小姐就是不放心,某些心怀鬼胎的人,是否也是如此磊落了。”
说着,她眸光淡淡瞥向凌兮月的方向,眸带探寻,“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小人难防,有些人会不会借机,图谋不轨,妄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可说不定。”
这个女人,不会借机,对她皇甫家有所企图?
凌兮月眉梢一挑,心中暗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笑笑,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苏北倒先火了。
他听得那冷嘲热讽的话,一个没忍住,就开口怼了回去,“我说皇甫小姐,你这话太伤人了吧,你再怎么也是一族少主,如此含沙射影,作毫无根据的猜测,是不是有失身份啊?”
什么叫心怀鬼胎,什么叫图谋不轨,这话都啥意思!
“苏北,本小姐给你脸了是吗。”皇甫浅语面色冷下,“主子说话,哪有一个下人插嘴的份,尊卑不分,你们家主子,平日都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主仆两人轮番维护,凌兮月是亲自接嘴的机会都没有。
别看苏北平时对凌兮月,是左挑一个不是,右一个看不顺眼,但不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刻,他还真停维护她。
虽然有时候有些帮倒忙……
“皇甫小姐,这凡事在一个理,不在是主是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苏北一点不虚的,“您说,对吗?”
纳兰雪衣在旁慢悠悠品茶,根本没有阻止苏北的意思。
准确的说,是很明显的放任态度。
皇甫浅语气结,斜睥苏北一眼,冷冷一哼,“本小姐没有依据?”她转而望向凌兮月,一字一句,“昨夜,藏云峰进贼,被两位尊者撞个正着,此事凌姑娘你,可是知晓?”
凌兮月一笑,点头,“略有耳闻。”
“那么,请向本小姐解释一下,我王城守卫森严,滴水不漏,已几十年不见擅闯入者,这早不进贼,晚不进贼,为何偏偏你一上岛,就进了贼?”皇甫浅语眸光紧锁在她身上。
苏北嗓音一下拔高几分,“皇甫小姐,说话可以要讲证据的!”
“我家小姐只是猜测,你这是着什么急,莫不是做贼心虚?”本就窝了火的竹心,这时也不爽开口,“更何况,如此说来,这位姑娘也真的是有嫌疑!”
这姑娘,生得如此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竹心继续道,“我家小姐是好心提醒纳兰少主,别引狼入室。”
“喂,你这是吃多了蒜吗,说话臭烘烘的。”苏北哼哼,直言道破,“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家公子的事,不需要你们来假惺惺的关心。”
“你——”竹心真是气死了。
凌兮月瞧着,抿唇,死死憋着笑。
瞧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她其实很想说一句,你们别吵了,她承认就是她还不行吗?
在苏北再要开口的时候,凌兮月抓紧机会,赶紧说道,“皇甫小姐,这是你的地盘,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硬是要说那贼人是我,我不也只能认了。”
她摊手,无奈耸肩。
少女无辜脸蛋上满满写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