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和炮手,它可以将二百磅的炮弹抛射到两三千码距离,作为袭击舰使用,足以让诺曼底和佛兰德海岸糜烂一片了。
另一种更危险的海战武器则是纵火船或者火药船,作为一个英格兰人,埃德加前世对这种荷兰人的看家武器便耳熟能详,如果使用得当,这些海上暴徒甚至可以摧毁庞大的战列舰。
那些早已储备好的干燥充分的橡木则要用于建造更大的战舰船体,此外海军还储备了大量麻绳、焦油和沥青,这些物资主要来源于萨克森东部的吕贝克港口,英格兰商人们用铁制品和羊毛从波罗的海沿岸的异教徒手中换取这些商品后,先向萨克森公爵和罗斯基尔德的丹麦宫廷分别缴纳一笔捐税,然后才能运回国内。
一旦大规模造舰开始,海军必须维持各类物资的充足供应,因为大部分舰船并非毁于战火,而是沉没于港湾,一艘维持不善的战舰最多也就能用上五年,而精心建造并定期维修的战舰则可以安全使用五十年以上。
“我们必须保证南方的安全,目前王国的大半军械和舰船生产都集中在萨塞克斯,而我们的海军主力还要时刻注意肯特到亨伯河的海岸,如今丹麦的克努特已经娶了佛兰德伯爵的女儿,我们的同盟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必要的了。”埃德加提醒了安斯加尔一句,登时令后者心头一凛,他是了解国王接下来的计划的,萨克森的战火即将重燃,接下来很长时间里,整个海军的目光都将转向东部海域,国王既然提醒他小心佛兰德伯爵和丹麦国王,这就意味着对目前的舰队规模并不满意。
“陛下,我们在朴茨茅斯的干船坞还在修建,短期内无法使用,却占用了大部分人力,如果从这个工程上抽出一部分用来造船,我们可以在六个月内增加一百艘船。”
埃德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能抽调人手,那是我们的未来,就算在这场战争里用不上朴茨茅斯的一艘船,我们也不能降低这项工程的速度!”
安斯加尔只能作罢,他是旧时代的人,并不能理解国王的许多作为,可是一旦国王下了决心,他就会执行国王的意志。在他那个年代,海军的战场经常在陆地上,舰船更多是作为运输工具,这也是为什么水兵们经常被用作堡垒驻军和治安力量——他们是比皇家侍卫更容易召集的常备部队。可是如今的海军正在走向独立,火药问世后,海上战争即将发生重大变化,舰船本身将成为攻击武器,水兵只是用于武装战舰的附庸,而非纵横疆场的龙首骑士。
新时代的海军军官大多需要接受完整的七艺启蒙教育,尤其是学习天文学知识,那些厚厚的书本和复杂的六分仪令他们看上去更像是教士,而非传统的盾墙武士。这些年轻人里就包括安斯加尔自己的继承人哈丁:从未打过一场陆战,却热衷于长刀决斗以及和女士共进晚餐。安斯加尔对儿子的看法很简单:不是个好的国王塞恩,更像是个亡命的海盗。不过这小子训练的水兵倒是颇为轻捷剽勇,尤为擅长以粗大的野猪矛结阵刺杀,这在跳帮时常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若是陷入混战,那些水手们也能各自抽出略带弧度的弯刀,在人群中制造杀戮的恐慌。
或许等到新的战舰下水,他就该退休了,回到他的白蜡树庄园,做一个任何年老的领主都会做的事情:追忆往昔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