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海军中,炮术尚停留在经验阶段,在炮手的操作日益熟练的情况下,实质性提升需要的是一部真正的炮术手册和配套仪器。
晚上,从军营离开的安格斯打算找吉利克谈谈梅芙的事,没想到刚到卡诺莎山脚,便迎面遇上了老朋友。
“跟我去见夫人吧。”达戈贝特不由分说地抓住安格斯的剑手,几乎让后者本能地发起反击。
女边伯的召见一般不会这么早,毕竟,安格斯只是一个“消遣”。
何况这种召见显然不会找达戈贝特来传话。
一头雾水地到达大厅后,安格斯发现多了一群新人,胡子修得极短,穿着和达戈贝特身上相似的三角形圣衣。
“圣座去世了。”达戈贝特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安格斯跟着修士靠近壁炉的炭火,从侍者手上接过一块方巾,洗净双手后才划了一个十字。
为什么要让我参加这场会议?
很显然,女边伯同样对在这里见到安格斯有些惊讶,但她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
“战争已经进入新阶段。”一个戴着助祭枢机披肩的使节向女边伯转达了奥斯提亚主教的原话,“我们的仇敌正在夸耀胜利,我们坐在黑暗里,唯有天主之光的慰藉。”
“我能为枢机团做些什么呢?”玛蒂尔达无奈地问道,忽然,她发现安格斯正一边抿酒,一边观察着她头巾上的孔雀翎毛。
“我们将进军罗马。”使节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场的托斯卡纳贵人们一时鸦雀无声,这个计划明显是发了疯,到底是谁的提议?
“奥斯提亚主教大人认为,我们的选举在罗马进行,才能彻底粉碎伪帝的谎言。”
“可是罗马的城墙虽然残破,条顿人的投石机和弩炮却不少,我们不可能让军队为了一座废墟去送死。”一个封臣忍不住答道。
“这不是送死,他们是在为了主的事业牺牲!”
整个宫廷再度恢复了安静。
“难道这里就没有一把真正的基督之剑吗?”
“有一个人可以。”达戈贝特大声打断了使节,将整座大厅的所有视线汇聚到自己身上。
玛蒂尔达则顺着达戈贝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去,终于颤抖起来。
安格斯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但他没想到这个老朋友居然在看自己。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上一次为我们带来胜利的人是谁——如果是安格斯大人,我相信枢机团可以放心向罗马前进了。”达戈贝特直视着安格斯本人,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时,众目睽睽之下,女边伯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
安格斯愣了一会儿,眼光变得如同利剑,狠狠刺了达戈贝特一下,随即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