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格斯的拉丁骑兵们和其他外籍士兵共同投入训练之中,有手持圆头杖的教导官和一个希腊记录员在旁边监督记录,安格斯的部下倒是不敢偷懒,他们不比土库尔人和瓦达瑞泰佣兵,使用弓箭非其所长,教导官安排的是密集的骑兵翼形队训练,安格斯与吉利克都身在其中,只有梅芙还在练习那种里海传来的弓箭,一不小心便被弓弦打伤了手臂。
“我们的长官是什么人?”闲聊时,安格斯用蹩脚的希腊语向一个“斯基泰”骑兵打听起上级的事情来。
“阿吉洛斯·卡拉察斯?佩切涅格人。”对方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库曼人显然对自己民族的宿敌没什么好感,“和那个北方的军区指挥一样,一个在多瑙河受洗的杂种。”
“可是,叛军不也是那群佩切涅格人么?”
“保加利亚人、瓦拉几人、佩切涅格人,还有土库尔人……”库曼人随口答道,“自然也有我们库曼人。那个阿吉洛斯的部落如今就在叛乱地区,这也不算什么,在南方,希腊人在杀希腊人,为什么佩切涅格人不能杀佩切涅格人呢?”
“原来如此。”安格斯喃喃自语道。
虽然知道皇帝准备出兵亚洲,但是西线的战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爆发,西部军队的最高指挥安德里亚诺·科穆宁还是将东拼西凑起来的部队抽出部分派往保加利亚地区,又向迈森布里亚军区长官瓦拉泽特斯派出使者,让对方继续监视叛乱地区。
同时,从叛乱地区送来的俘虏首先接受了严格审查,其中那些摩尼派(保罗派及鲍格米勒派),无论男女老幼,皆被送到大赛马场,捆上行刑柱,在欢呼的赛车党面前付之一炬,接下来的数日,赛车道上到处都是飘扬的尸灰,比赛也因此暂停。
都城里的摩尼派也有许多偷偷到场送行,有些用白布偷偷包了骨灰回去,这桩惨事对教会和首都市民来说是一种讨好,但在这些巴西尔长老的跟随者心中,死去的都已经和天使在一起,燔祭引发的并非恶心和恐惧,反倒是加倍的狂热。
夏后,随着巴格达的塞尔柱苏丹援军加入,东线局势开始逆转,曾被突土施攻陷的安条克面对马利克沙的大军,不战而降,城中的基督徒们将苏丹看成自己的解放者迎入城内,而在安条克以西,许多幸存的亚美尼亚人又从山区进入奇里乞亚平原,不断袭击当地的土库曼入侵者。
布拉赫纳宫中,皇帝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将军们聚集在御座前,对战事充满了信心,毕竟,阿列克修斯皇帝在即位前便有着战无不胜的名声,曾带着六千外籍佣兵击败过整个帝国最著名的战术家尼基弗鲁斯·布雷努斯的上万精锐边防军。
这次出兵将是诺曼战争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皇帝将亲自从首都出发,前往基齐洛斯,与君士坦丁·亨波托普洛斯将军的驻军会合,在佛兰德伯爵的五百名骑士加入以后,尼西亚的阿布·卡西姆将别无选择,唯有俯首听命,服从君士坦丁堡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