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状。
如果刚刚阵殁的迈森布里亚军区长官瓦拉泽特斯——这个被叛军称为瓦拉扎的佩切涅格王子所言不虚,此次加入佩切涅格可汗塔图什的不只是摩尼派(保罗派)领袖特劳洛斯,还有匈牙利废王所罗门的马扎尔人、顿河波洛夫部落的库曼人,以及多瑙河滨军区那些志在为前总督尼基弗鲁斯·博塔尼阿特斯皇帝复仇的北方叛军。
这些敌人的速度不会很快,安格斯见过大军行进的场面,佩切涅格人号称有八万人,或许不会有这么多,或许这确实是一次民族大迁徙,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首先劫掠多瑙河与老山山脉之间的土地,他们的队伍会充斥牛叫马嘶,会有无数双脚踩踏地面,无数新奴隶的枷锁之脚,随着剽掠不断深入,这些游牧民的大车会越来越重,甚至会满载金银,同时,越靠近首都,这支大军就会越来越饥渴。
然而君士坦丁堡的城墙难攻不破、举世无双!
那些狡诈的草原之狼不会心存幻想,围攻这样一座巨型要塞需要大量物资,甚至是整个北方军区的物资,这些物资不是在附近野外村庄劫掠能够获得的,唯有伊萨克西亚港能够给敌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帝国北方军区的仓储。
我是高地之王安格斯·麦克乌伊斯丁,我要让世人听见我的名字如同听见雷鸣一样颤抖。
离着一马身的距离,吉利克喃喃自语着,用一种颤抖的音调:
“红苹果惹人摘……”
“你又在胡说什么,吉利克?”
“那个库曼人,他昨天说,红苹果是部落对头颅的称呼,最高贵的苹果会被部落可汗制成饮器,悬在驶过鲜血的战车上。”
说到后面,吉利克的牙关开始打战,他不是没打过仗,上一次和诺曼人交手,他和自己的宴厅之主奋战到最后一刻,在盾墙瓦解以后还在拼命替安格斯守卫侧翼。可是那个库曼人的话让他感到绝望——对这个民族来说,战争竟然只是摘苹果的游戏。
“有趣的野蛮人。”安格斯冷笑着,仿佛能够想象库曼人吓唬吉利克的模样,“下次遇到他,替我多赏他几鞭。”
“您难道不害怕吗,大人?”
“我?我和你们一样害怕,就像我孤身一人也会害怕狼群一样。但是我们不是孤身战斗,我们是在参加一个帝国的战争,你所说的野蛮人不久前就在这个帝国的首都中心和那些异端一同被烧,卑微得像狗一样。”
“但是,他们人太多了……”
“所以他们才看不见我们。”安格斯诡异地一笑,“晚上让那个库曼人到我的军帐来一趟。”
他想起罗伯特·马利特那本《1085剑术与骑兵操典》,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着一句话:
“战斗的本质是斗智——C·汤姆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