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瘦高的白衣服老家伙”来评价裘琏还算贴切,说到“黑眉毛的胖子”,柳政的眉毛当然黑,但其实并不太胖。他不过是在身上裹了几层布,想改变一下体型。但这样拙劣的变装其实没有什么用。
“我认得他们,”裴寂压低声音对茱苓说,“两个皇城司的密探,似乎一开始就对我挺有敌意。”
“皇城司?”
“呃,一个皇帝直属的间谍机构。”
这么一说茱苓就明白了。“密探,”她点头说,“但我觉得他们其实没有什么恶意。”
“这不太可能,他们之前曾经怀疑我是个刺客。”裴寂一边对茱苓解释,一边仔细观察那两人。裘琏眉头紧皱,而柳政伪装的胖子则满头大汗,颇为狼狈。这两人是想刺杀我?还是得到了新的命令,继续跟踪并刺探我的秘密?
“我能感觉到人们心中的想法……大致上,”茱苓解释,“善意或者恶意,越强烈就越容易被感受到。就我感觉到的来说,我觉得,他们其实没有什么恶意。”
“好吧,如果你那么肯定的话,我就去试试,”裴寂将铜镜还给茱苓,“谈谈总归不会有太大的坏处。”
裴寂转身迎向躲藏在人群中的两人,与此同时,审慎地打量着他们的一切。两个皇城司的密探看起来略显狼狈,比起之前宴会时颓废了许多。柳政的眉毛是贴的,歪了那么一点。汗水让他的额头闪闪发光。一柄障刀插在汗渍满满的胸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武器。一道醒目的伤疤从他手腕爬进袖子,苍白的疤痕十分显眼。
至于裘琏,他穿着粗糙地染白的羊毛斗篷,戴着大沿毡帽,白发压在帽檐里。他的银白胡须曾经修剪得十分精致,但如今却乱蓬蓬的,胡乱遮住嘴和下巴。他拄着一根硬木杖,两头包铁。必要的时候,这东西挥舞起来绝对可以打破一个人的脑袋。哪怕是最坚硬的骨头,只要力气足够就不在话下。
裴寂走近他们。两个皇城司的密探一时乱了阵脚。裘琏假装关注旁边的烤肉摊,而柳政目不转睛地反盯过来,试图通过目光赢得一些自信。
“你们在跟踪我。”他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柳政抽出障刀,裘琏举起手杖。有那么一瞬间,裴寂本能地作出了迎战的反应。他并不害怕这种二指宽的小刀,至于棍子就无所谓。他相信自己就算不用剑也能干掉这两人。
棍棒和小刀划破空气,带出凄厉的尖啸。
沉重的打击……不过并没有落到裴寂头上。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烤肉摊被撞翻,油汤和炭火撒得满地都是。好几个人都在尖叫,一边尖叫一边互相推来推去。裘琏一棍子抡中某个小贩,打得他踉跄倒地,满脸是血。柳政则扑向另一个卖熟鸡蛋的女人,残忍地一刀划开了她的脖子。在场的游客和小商贩都被吓呆了,他们狂呼乱喊,争先恐后地逃窜……
“我们走,”裘琏紧张地左右观望,“他们可能还有同伙。我们得赶快走。裴寂,跟我们来。”
裴寂想了想:“你们被缉捕了?皇城司不再庇护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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