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普通木棍,竟然是实心的铜棍。一棍断刀,那棍的主人也吃了结结实实一个反震,棍身有些拿捏不紧。裴寂顺势捏在棍头上,反手一夺,把棍抢到手。掂一掂,这棍好沉,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他瞟一眼对手,是个五大三粗的黑汉,看身量不亚于孟杰,身手相当灵活。
那黑汉胆气很足,没了兵器,竟然也不畏怯。他吼了一声,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合身扑进。这是欺裴寂左手不便,右手长棍又在外门,要打一个贴身战。裴寂一点也不怕,就站在那里等他靠近。眼瞅着黑汉逼到眼前了,仿佛嘴里喷出的口臭都闻得到。茱苓低头瞧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怜这个人。
这一贴身,黑汉自以为得了先手,狞笑一声,匕首照准裴寂左腋就扎。人体有条大动脉从心脏出来,正好经过左腋。一旦受伤,全身的血转眼就喷个干净,真是神仙难救。黑汉看准裴寂一直抬着左手保护茱苓,腋窝亮在外头是个破绽,就挑这里下了狠手。他这一捅又猛又快,位置丝毫不差。实在是经常杀人,熟知要害的高手。
裴寂冷笑,丢了铜棍把手腕一翻,也亮出一柄水滴型刀尖,柄头镶蓝宝石的短匕。看他斜身上前半步,竟然跟黑汉用出同样的招式,也是一刀直捅对方左腋。
黑汉匕首先到,一刀正好戳在裴寂腋下。他脸上不觉大喜!但一瞬之后,快感却全部化为恐惧。捅进去了人竟然没事?这可是致命要害,一刀穿心,神仙难救。他奋力拖割,鲜血流淌,但裴寂却依然站得稳稳的。
为什么杀不死?这一惊非同小可。黑汉是个极其现实的人,一刀不能奏功,立刻抽身就走。可惜他走得慢了些,裴寂那柄锋利无比的短匕已经毫不留情地划过左肋。大概是不想立刻让他死,这一刀刻意没有深刺,只是刀尖一剜。
囫囵一块连骨肉跳出来,带着喷射的血线。黑汉大声惨叫,痛得在地上打滚。
整个大宅院都惊醒了。火把朝院中汇聚,但无人能阻挡裴寂。他大踏步前进,身后留下一道血路。管它枪矛棍刀,他信手夺来,随手掷去。人群密集的地方,一枪串倒三四个也稀松平常。
“住手!”
眼看就要杀入内院,忽然前方台阶上有人暴喝。声音还算雄浑,但有些偏老。裴寂抬头一瞧,几十个壮汉紧紧把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老者护在中间。那老者一张紫铜脸,眉毛很有威,可惜额头斜拉下来一道大刀疤,破坏了整个布局。
裴寂提着一柄夺来的单刀,刀锋上还有鲜血正往下流淌。“你是谁?今天最有身份的一位死者?”
“……狂妄!”
老者被噎得一愣,满肚皮说辞一时竟然找不到话头。裴寂已踏上第一道台阶。四个壮汉过来阻拦。被他左一刀、右一刀、竖劈一刀、反撩一刀,几乎同时砍翻。
“住手!你想干什么?”
“交出两个人来。两个女人,一个大概二十五岁,另一个六七岁。”
“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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