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首领也很彪悍。他上身粗壮,骑在马上显得那匹马很可怜。裴寂打量着这个头戴铁兜鍪,只露双眼的蛮族武士。对方手提一杆白木红缨四棱铁锥枪,枪头粗大沉重,相当威猛。从兵器上判断,这一定是个不小的将领。
裴寂不是很会用枪。他还是跟挥舞巨剑时一样,抓住枪尾,把一丈二尺长的大铁枪抡起来砸。金兵首领吃了一惊,横枪来架。木杆吃不住重压,啪一声折成两截。裴寂收肘,往前突刺——稍微偏了些。虎头铁枪贴着金兵首领肩膀擦过,枪尖穿破铁甲,从肩膊上挑下一大块肉。金兵首领痛得大吼一声。他身后的骑兵立刻涌上。其中十几名包围裴寂,剩下两名一左一右护着他,向北逃跑。
这些骑兵用枪相当熟练。裴寂格挡了一阵,直到完全掌握他们的攻击方式之前,他一直防守。骑兵们起初还有些谨慎,后来就肆无忌惮围着他乱刺。此时裴寂突然发力,虎头铁枪在扎上金兵右肋之前诡异地挑起,刺穿对方的脖子。
“该我了。”他冲骑兵们点点头。
啪啪啪,裴寂连续出枪,瞬间刺翻三名骑兵。在金兵们看来,这太快了。紫色的枪缨一闪,然后三个血洞分别绽开,三个人捂着脖子颓然落马。
剩下的金兵不知死活地围上来。裴寂不断出枪,把一个又一个蛮族捅穿。渐渐地,俘虏营外所有黑甲骑兵都围过来,全力攻击裴寂。但裴寂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包围。他体力无限,纵横驰突,每一枪都收割一条生命。单舞一条枪不过瘾,他就再夺一条,左右连环突刺。简易马球场的雪泥被热血浸泡,渐渐变成暗红。金兵的尸体铺满雪地,骨肉被纷乱的马蹄踏作红泥。眼看死了这么多人,金兵的勇悍之气渐渐消退。他们惊疑地望着裴寂,尖声呐喊。终于,他们之中有一个后退,带头逃跑。很快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二百多金兵,只剩下一二十个有命逃走。他们很快缩成漆黑的一小点,消失在北方的地平线上。
裴寂没有追击。刚才夺来的铁枪已经折弯,他随手扔掉。也许应该找个铁匠,再打一根和手头一模一样的铁枪?不过那并不重要,他朝俘虏营走去,眼下最急的是寻找栾华。
一千多女人木然望着他。裴寂不太喜欢这种眼神。那种感觉……毫无生气,像没有波纹的死水。
“你们有谁见过一个女道士?穿白衣服……好吧,或许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总之,是个女道士。”
没有回答,只有木然的眼光。
裴寂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仍然没有回答。他叹口气,策马走入俘虏营,随便用枪指住一个女人的鼻尖:“把我的话传下去,”他命令道,“每个人都要询问自己身边的人,是否见过一个女道士。如果有人说见过,立刻让她来见我。”
女人顺从地照办。唧唧咋咋的问话声如水波一样扩散开去。裴寂等了很久,目光所到之处,只有摇头和沉默。他的耐心渐渐磨灭。茱苓和尤小四还在城里等着。虽然尤小四很精明,茱苓并非看起来那么柔弱,万花楼的护卫也很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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