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展终于开口道。
“如果今天早上一切顺利,你会改变计划吗?”玛丽追问道。
“他需要住院治疗,不能徒步登山。”医生说道。
“你现在多了一个我,刘展。”玛丽说。
“我知道。”
刘展说话的语气流露出他的真实想法, 像是玛丽给他端来一个瘪掉的蛋奶酥。
真正的麻烦是玛丽,不是他的肋骨,但刘展知道,一旦说出来的话,玛丽反应一定会很激烈。
“玛丽,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刘展决定先发制人, “没有公路,没有汽车旅馆,没有寿司店,没有星巴克。一切都埋在厚厚的积雪下面, 除了老天, 没人知道雪有多深, 即便海拔最低的地方也有一万两千英尺, 这是要从珠穆朗玛峰的半山腰爬过去。"
“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刘展咬着自己的指关节, 沉默不语。
“我和你一起走。”
“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玛丽看着刘展的脸,生气地喊道。
“我受过专门训练,可你没有。”
“你的所谓专门训练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刘展, 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你早就忘光了。"
“我不会让你去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要是你听我的话, 你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 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她爱你。”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刘展和玛丽同时回头, 说话的是贝拉。
“她爱你, 刘展先生, 所以她留了下来, 所以你无法阻止她跟你一起走。"
“可是?.” 刘展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目光转向玛丽, 她突然羞红的双颊告诉他, 贝拉说的是真的。
“你说过回去后请我吃晚餐。 ” 玛丽笨拙地解释着, “我只是接受了你的邀请, 仅此而已。”
“玛丽......"
“别再说了!"
“跟我一起走很危险。"
“我觉得爱上你才危险。”
“不,危险的是高山。"
“我知道, 你这个傻瓜!" 玛丽没再往下说, 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一个女孩要怎么做,才可以和刘展共进晚餐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希望你什么也别说, 安安静静地带着我一起越过那些高山。对了,我买了些东西给你,一大堆冬天的衣物,还有香烟和拖鞋,一个男人在高山上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你对我要多加深一些了解。"刘展微笑道,“我是老烟民。"
“那些东西我放哪儿了?” 玛丽转身在酒吧里寻找购物袋。
“我全烧了。" 贝拉说。
“你说什么?”
“我全烧了!" 贝拉大喊道。
“可是一一看在上帝的分上, 为什么啊?"
“我们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你和你的东西会出卖我们。你们俩再不离开的话, 我开枪了。” 贝拉挥动着手中的枪, “你们该走了,已经看过医生了。现在赶快离开!"
外面再次响起警笛声, 贝拉紧张得瞪大双眼, 不停地挥动手里的枪。
刘展知道, 再不走的话, 即便贝拉不开枪, 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交给警察。
只要能救儿子, 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警笛又在尖叫, 这次的声音更加刺耳,他们立刻意识到外面的警车不是路过, 而是停在了酒吧门外。
然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们听釗靴子踏在人行道路面的咚咚声,还有人的喊声。
接着上面传来砸门的声音,是警察来突袭搜查,医生吓得脸色煞白。
“快, 跟我来, 后面可以出去。” 约瑟夫对他们说。
“不,约瑟夫!"贝拉喊道,她伸开双臂挡在贝克出小面前, 求他不要去, “他们不可能....."
但是,约瑟夫毫不理会地带着刘展和玛丽朝酒吧后面龙走来走去,匠生匆忙收拾好医约箱, 把西省皿迹的纱布藏好。
刘展跟在约瑟夫身后往外走, 义回过头查看了一下有没有不小心遗漏什么东西, 他只看见一个用过的咖啡杯。
还有坐在桌子旁痛哭失声的贝拉。
雷恩彻底陷入痛苦扭曲的世界. 医生在他的耳朵上使用了大支麻醉剂, 他还是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但是他内心的痛苦远远超出肉体的疼痛。
雷恩最大的涌苦不是被割掉耳朵, 而是刘展对他的羞辱。
他声嘶力竭地下达各种命令, 督促部下立即去执行, 刘展让他颜面扫地, 一切的后果他只能自己承担。
他从此将被打上屈辱的烙印, 只要人类还长着两只耳朵, 他就无法逃避一只耳的耻辱。
现在, 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别人在他背后窃笑, 就是吓破他们的胆子, 让他们随时铭记在心, 任何一个蠢到敢嘲笑雷恩的人, 等待他们的将是极为悲惨的结局。
他们可以看见雷恩的一只耳,也可以记在心里,却永远也不敢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