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这可如何是好?”
王师范手中拿着一份圣旨,声音颤抖的问道。
早晨,朝廷的圣旨传到了青州城。
使者当着节度使府所有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陛下即将发兵向东,愿王公做好准备,莫让朝廷失望。”
王师范在震惊之余,打开了那一份圣旨,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死”字。
如果是在两年前,王师范只会嗤之以鼻。
现在……,他觉得遍体生寒。
“慌什么。”颖山先生轻斥一句。
看王师范的重新坐好,他倒出一杯茶,慢条斯理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晔以暴兴兵,必然导致军心动荡。
只要你稳扎稳打,朝廷兵马无可乘之机,必然陷入持久。
到那时,关中、中原必然民怨沸腾。
只要我等里应外合,暴君必然从皇座上跌下来。”
王师范听了笑道:“如恩师所言,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袭击朝廷船队失败后,他就陷入惊恐之中。
在接到朝廷的圣旨之后,这样的情绪升到了极点。
现在听到颖山先生的话,王师范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颖山先生扫了他一眼,说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虽泰山崩亦如平常。
汝相差甚远矣,如此吾又如何将所学全数传授?”
王师范一凛,连忙说道:“是我养气功夫不足,还请恩师见谅。”
颖山先生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此次暴君汹汹而来,你要多加防备。
对那些怀有二心者,一定要辣手无情。”
“这……。”王师范有些迟疑了。
平卢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里面还有不少地方势力。
就算他的父亲王敬武,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人听闻朝廷进攻,还不定做出什么事。
可要对他们动手,王师范又怕惹出乱子来。
“怎么,心软了?”颖山先生冷冷问道。
王师范道:“恩师,平卢的不少官员有大功与先父。
如果稍加怀疑就予以杀戮,人心恐将难以收拾。
一旦此辈惊惧,全面倒向朝廷,又该如何是好?”
“糊涂!”颖山先生呵斥道:“做大事者,最忌讳首鼠两端。
先消除不稳定的人,才能齐聚全力。
师范,你也不用心存不忍。
即便是以慈悲为怀的沙门,除了导人向善的菩萨外,还有除魔的怒目金刚。”
王师范听了咬牙说道:“学生明白了,现在就与属下商议,胆敢有二心者。”
话到这儿,他迟疑了片刻,才恶狠狠的说道:“杀!”
颖山先生听了,温声说道:“师范,你接掌平卢以来,一向心慈手软,这是老师愿意看到的。
但一味用柔,是治理不好平卢的。
该剪除异端时,你也必须心狠手辣。”
王师范拱手道:“学生谢恩师教诲。”
颖山先生又道:“文宣王用事,即诛杀少正卯。
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文宣王不是仁慈之人吗?
非也!
少正卯巧言令色,多计诡辩。
不除之,则正道难行也。
你今日的所为亦是如此,不除异己,则平卢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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