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时分,阳光明媚,君痕月、长天、慕晓槿、归潇四人在小镇的酒店里打尖。
他们已经向北行走了三天。根据慕晓槿的说法,归潇的妻子和儿子被妥善安置在某个乡下小村中,离冀城大概有四天的路程。这样算下来,还有一天,归潇就能见到多年未见的妻儿了。
“客官,喝酒吗?”店小二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语调轻快,极力向他们推荐,“十年陈酿的高粱红,我们店的特色,客官要不要尝一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归潇看着店小二,微微有些出神,没有说话。
“呃……怎么了?”店小二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抹了抹脸,“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啊……不是……”归潇回过神来,“打二两来吧……好几天没有喝酒了,我的酒瘾犯得难受……”
这三天,他们昼伏夜出,尽挑偏僻的路段行走。羽林卫在重兵把守之下,丢掉了这么重要的囚犯,定然会大家搜捕。这儿仍处王室势力覆盖范围,羽林卫的能量远远高过江湖和刺客的势力。因此君痕月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低调赶路。
餐风露宿的日子显然已经不适合归潇了。按照他的说法,自打被羽林卫抓了过后,他非但没有吃什么苦头,反而过上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仅不用再勤修“刺客七艺”、随时准备面对危险的任务,反而是每天好吃好喝供着,还会有不同风情的美女前来服侍。
所以这几天赶路,归潇着实是很难受。那些粗粮淡水让他难以下咽,体质的退化又让他每走一段路都不得不停下来要求休息。
这大大拖慢了行程。本来按照慕晓槿的预计,四天的行程,但换做几个资深刺客的话,两天就应该可以到达。但是在归潇的拖累下,还是得走满四天才行。
这一夜他们到了这所凋敝的小镇,归潇实在走不动了,要求休息。慕晓槿皱着眉头看归潇那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归潇叔叔,我们海棠之内,恐怕找不出任何一个刺客,体质比你还要虚弱了。”
归潇的脸微微一红:“我已经不算是海棠的刺客了。”
这家酒店的生意很差。小镇的镇民过于贫穷,不会常来这儿。而小镇地处偏僻、过路之人稀少,也难有新的客人过来打尖住店。君痕月一行人来了之后,店家便相当热情,杀猪宰羊端酒,生怕怠慢了贵客。
店小二到后院去打酒,归潇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慕晓槿偏着头观察归潇,忽然说道:“归潇叔叔是想到自己的儿子了吗?”
归潇愣了愣:“晓槿,你的观察倒是敏锐。”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易容成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我曾偷偷到战死官兵的家中暗中观察过。白发苍苍的父亲母亲,常常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街头巷尾的青少年,那些青少年都是自己儿子的同龄人,看到他们便会想到自己儿子。”慕晓槿说道,“归潇叔叔,你的儿子,今年也这么大吗?十六?十七?”
归潇有些哭笑不得:“晓槿,二三十年前我就已经别羽林卫给抓走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被抓走数年之后,孤身一人的阿姨生下你的孩子,在羽林卫的监视下独自抚养他长大,直到被我父亲派人救出……”
归潇:“……”
君痕月:“……”
长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晓槿:“???我有说错了什么?”
连君痕月都忍俊不禁:“海棠少主,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啊……”
“你什么意思?”
“也对,只有这个瞬间,我才会想起你真实的年龄,而不是把你当做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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