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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拓握着只剩下银枝的咫艾,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在舞剑的未然,将她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刻印在脑海中……
回到皇宫后,赤拓将自己锁在书房中,铺开画布,执起皓月,挥笔画下了那道。
也许他永远也无法拥有这朵最美的咫艾,但世上只有他能看到她静若幽月之态和瑰丽艳逸之姿。
“皇儿,你在看什么?”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摸了摸赤咤的头,柔声问道。
赤咤指着花园中的凉亭回道:“是仙子姐姐。”
“仙子姐姐?”女子顺着孩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却不曾看到任何人影。
“母后,孩儿能去和仙子姐姐说说话吗?”赤咤期待地望着母亲,“她会说好多故事,皇儿很喜欢听。”
女子沉默了片刻,对他道:“皇儿,你能带母后去见见那位仙子姐姐吗?”
“好啊,我们一起去。”说着,赤拓便拉着女子朝未然走去。
正坐在栏杆上静思的未然很快便发现向她靠近的两人,身形未动,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
“仙子姐姐!”赤咤小跑着来到未然身边,拽住她的衣袖。
未然只是轻轻对他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放在那名女子身上。皇后环漓,不知找她何事?
“你好。妾身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便腆颜唤一声‘姐姐’,请莫要怪责。”环漓温声说道,“你我虽不曾相交,但妾身对姐姐却早有耳闻。”
“皇后不必拘谨,与我说话,尽可随意。”未然出声道。
环漓听到她清冷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妾身知道姐姐并非凡人,在妾身还未入宫前,姐姐便一直在辅佐大王。天择能有如今的兴盛,姐姐功不可没。”
未然微微皱了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婉转的说话方式,所以并未回应。
环漓见她沉默,神色有些紧张。
“姐姐,妾身并无恶意,若言语不当,还请见谅。”
“毋须多礼,皇后是否有事相求?但请直言。”
“是的,妾身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大王对姐姐信任有加,若此事由姐姐劝说,必然可成。”
“何事?”
“姐姐应当知道,自太子出生后,大王便极少再召妃子侍寝。天择只有赤咤一名皇子,太子之位虽稳固,却对大王统治不利。从古至今,从未有哪位君王是独脉单传。妾身身为皇后,背负善妒专宠之名事小,皇统后继事大。故,妾身希望姐姐能劝劝大王,莫要因国事而冷落了后宫。”
原来是这件事。自从赤拓逐渐有了为君之象后,未然便很少再插手他的事务,更不曾关注后宫的情况。仔细想来,以前耽于享乐的赤拓居然变得如此清心寡欲了?
未然转动着无垠扳指,暗自思量。
环漓静待片刻,忽然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妾身曾在大王房中看到许多画卷,画中画的皆是同一人。妾身猜测,画中人应该就是姐姐。大王将画卷视作珍藏,可见对姐姐……颇有情义。若姐姐愿意,不若……”
“你在说什么?”未然轻扬衣袖,从栏杆上跃下,打断道,“你是想让我做赤拓的女人?”
环漓一愣,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接,而且她还直呼赤拓的名字,可见她与大王确实关系匪浅。环漓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堵得慌。
未然虽明白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不仅只是为了满足*,传宗接代,同时也是为了巩固政权。但身为女子,她无法理解她们竟然能如此大方与他人共侍一夫,甚至主动退让,委曲求全。
时代局限和封建传统造成的束缚,未然没有资格置评。她与环漓是两个世界的人,正像她不理解环漓,环漓也不会理解她。别说她根本不可能和凡人结合,就算她只是普通人,亦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屈就于这种卑微的感情。
赤拓对她动了凡心?未然看向赤拓所在的大殿,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看来,确实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