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们围上来之前,薛仁贵一人一树先一步站在李承乾前面。
村民们又不是瞎子,薛仁贵把小庙快要摇垮的情形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们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薛仁贵摇那么一摇。
薛仁贵也不敢妄动,瞧不起农民力量的人最后都死的很惨。夏练三伏,冬练……额,好吧,冬天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但就这么算,农民也是大半个练家子,也是很牛逼的。
一群人举着锄头对着薛仁贵,他还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可这对峙的情形也实在是让他难受,薛仁贵提出建议:“各位,不如我们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也不会跑,等官府的人来如何?”
“好啊,你先放。”齐得龙道。
薛仁贵现在又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他当然不会拱手把说话权利让给对方。
“既然是放,那就一起放。”薛仁贵道。
“你们咋这么磨叽?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李承乾道:“一二三,放。”
当啷,有个铁憨憨手一松,手里的锄头落到地上,其他人当然动都没有动弹一下……铁憨憨老脸一红,弯腰拾起来锄头。
“嘿,大家怎么都这么精明?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去哪了?”李承乾道。
薛仁贵眉头一挑,他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要是他一个人还可以忍,可偏偏现在他身后是李承乾,是未来的天子,这是他最不能忍的。
李承乾倒没什么,他对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只知道自己确实很牛逼,是皇帝苗子。
薛仁贵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要说。”
薛仁贵想到那日和李承乾几兄弟打群架的情景,想起之后的一场大醉,想起李承乾给他的《易筋经》,他长出一口气,感觉这些年心中的闷气,全都散了。
“殿下,从今往后,除非黄土白骨,我薛仁贵,当守你百岁无忧。”薛仁贵道。
李承乾大惊,口中喃喃道:“这家伙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本来被薛仁贵这句话暖到的李清清,现在很想给李承乾来一下,太破坏气氛了……她被薛仁贵后半句话惊艳到,没注意薛仁贵怎么称呼李承乾的,她都没注意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最关键的当然是正常人都听得出来,薛仁贵是一片肺腑之言,怎么从李承乾嘴里说出来,就特么变了味道了,变的猥琐了呢?
最后李清清还是忍住了要暴揍李承乾的冲动,等待和忍耐才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
她细细品着薛仁贵的那句守你百岁无忧,心里默默感叹,若是有人也对她这么说,她肯定会很欢喜。
说完这句话的薛仁贵,闭眼,虽然闭上眼,他却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和他们手里的锄头,然后他动了。
手里的小树树干,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往后一拉,接着在他面前画一个弧,是很圆的一个弧。
没有绚丽夺目的光芒,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弧,他面前所有的锄头都被他这朴实无华的一棒带走,飞到远处。
本来手里拿着锄头的村民,呆呆站在原地,他们知道唯一的事情,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没了,他们现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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