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晚餐厅（5）

帷幕，缓缓升起。

    然后，他看到了璀璨的火花。

    乐丰云狂笑着开了第一枪，结束了一位年轻女郎的生命。

    “乐立尊，在这《安眠曲》中，安详地去往天国吧。”

    乐丰云和雅威都举起了手枪，子弹疯狂地喷出枪膛，金字塔的玻璃在几秒钟之间全部炸开，玻璃渣子雨点般一样打落在地面上，一起掉落的，还有清脆的子弹壳。两个人很快打完了所有子弹，流畅的卸下空弹匣，换上新弹匣，继续将子弹送入一个个绅士女郎的眉心。

    何满尊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旋即在第一时间把巫马真天和席弥搂进怀里，就地一滚，滑进一张桌子底下。然后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肉盾，挡在子弹射来的方向。这具身体的强度和愈合能力是超乎寻常的，但如果变成活靶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持下来。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讨好型人格了，竟然还形成了肌肉记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弄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席弥在枪林弹雨中抬起头。

    “我说拍电影你信吗？”

    “拍什么！”

    “《复仇者联盟·终局之战》！”

    “那我替你向斯嘉丽·约翰逊要个签名，都是美女，她不会拒绝我的！”

    “我更喜欢小罗伯特·唐尼！”

    “你这个死宅男！”

    出云拿着鲜红的雨伞，面无表情地穿过想要逃离这儿的人群之中，像闲庭信步的旅人。当他最后的脚步踏到绅士淑女们面前，他们精致漂亮的脑袋，同时从脖子上掉下来，鲜艳的血浆像滚烫的泉眼，冲向高空。

    夏泽和百流肩并肩走出了玻璃金字塔。

    老板说了，乐立尊去往天国的葬礼，需要整个风信为他送葬。他们穿过美少年广场，街道挂满了铃铛，商家为了吸引顾客，在商店门口摆上了巨大的圣诞树，七彩的灯带像小蛇缠在树枝上。

    男男女女们穿着漂亮的衣服上街，欢度这个节日。

    圣诞有好多年没有下雪了，今天连天空都不吝啬，带来了雪花。这样的圣诞才足够迷人，连听了年复一年的《铃儿响叮当》，都变得浪漫起来了。

    少年少女们在雪花下拥抱，亲吻，谢谢你，用最美好的生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夏泽和百流轻轻地，走到他们身边。

    阿那如业指挥着乐团，《安魂曲》很少使用高音木管乐器，阴郁的d小调贯穿始终，在弦乐沉重节奏的伴衬下，巴松吹奏出主题旋律。阿那如业在漆黑的弥撒曲和灿烂的哀嚎里，轻声念出送葬的悼词：

    漫漫长夜，我们汇聚于此，

    不为生而歌颂，不为死而悲哀，

    不为聚首欢喜，不为离别叹息，

    夜不尽，我梦不醒，痴不绝，宝冠不坠，七情不死，

    我不成雄，不成雌，

    我不见黎明，

    我止于此，

    我始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