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着一面约莫三指宽,两寸长的铜牌。
“这里是保卫司第一局第二旗辖地。”当先而站的那名壮汉,先朝那健妇和周围的人亮了亮自己的腰牌:“谁他妈的敢在我朱霖的地盘上抢劫?”
“姓朱的,你再耍威风试试?没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么?拿着那么长的一把剑,挡在这车道中间,不是抢劫是什么?”拎着马鞭的健妇丝毫都不害怕,十分泼辣的骂道:“信不信老娘马上去督察室投诉你!”
“哎哟哟!原来是黄大姐啊!您等着!小子这就把人带走!”
朱霖吆喝了一声,带着几人提着木棍上前,围住那手中持剑,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姑娘,对不住了,这牧羊城,可不是随便就能闹事的地方,放下剑,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夙是不是在这里?”那红衣女子眸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让她来见我,或者,带我去见她!”
“白夙?”朱霖摸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白当家?”
红衣女子奈住性子回道:“正是!”
“抱歉!白当家恐怕不是你这等女贼,想见便能见的。”朱霖说完,大声喝道:“兄弟们,拿下她!”
“你敢!”
红衣女子冷喝一声,掌中长剑蓦然出鞘,带起一抹冷光,便直袭朱霖心口要害。
朱霖也是从战兵退下来的,虽然受过伤,究竟比常人还是警觉几分,下意识便抬棍相挡,但奈何对方宝剑锋利,木棍根本就没起到任何的抵挡作用。
眼见要遭殃,旁边突然伸来了一柄剑鞘,架住红衣女子的宝剑。
“姑娘,一言不合,便下杀手,这不妥吧?”
李睿左手提剑横挡,剑未出鞘,然,鞘上铭刻的剑名,却已暴露了她的身份。
红衣女子惊道:“惊虹剑?!”
“正是惊虹剑!”李睿微惊:“看来,足下来历很不一般,竟也识得惊虹剑。”
惊虹剑,乃是当初白衣云侯的佩剑,跟随云白衣南征北战多年,赫赫之名,威震天下,但在云侯故去后,此剑便下落不明。
李睿自小倾慕云侯盛名,视她如师,花了极大的心血,才将此剑找回来,本没多作声张,却被这红衣女子一眼瞧出了来历。
两人正在僵持,突然听得一阵钟声响起,紧接着各处的哨声此起彼伏,朱霖也摸出口哨,急急的吹了几声。
没多时,便听见有人在喊:“保卫司捉拿红衣女贼!闲着速散!助者有赏!”
“这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红衣女子朝李睿警告后,便撤剑准备逃走,方才抬起脚,却见那柄惊虹剑对挡在自己身前。
“找死!”
红衣女子冷喝一声,掌中长剑再次出鞘,直取李睿颈脖。
“放肆!”
李睿长这么大,回了一句,随即与那红衣女子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
堪堪不过数招后,那红衣女子便因体力不支之故,显露败迹,李睿正要一鼓作气将她拿下,却哪知,她竟暴退数步,随后抓来一位路过的少女,挟持威胁道:“李倾辞,如果你再纠缠不休,便别怪在下心狠手辣!”
说罢,那红衣女子拖着人质退开数步,随即一剑刺向那少女,接着便迅速将受伤惨叫着的人质推向了李睿等人。
“快!快救人!!!”
李睿一声吩咐后,立刻便跟在那红衣女子身后紧步追了上去,可奈何楚宁将这牧羊城里的房子建得整整齐齐,房子与房子之间,大小通道如同纵横交错的棋盘,既四通八达,又仿似迷宫,李睿不过追了几十息时间,眼前便失去了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黯然回到原地,李睿便见屈如忠与另外一名杨司总带着大队甲胄齐全的战兵追了过来。
屈如忠从狐苏县便开始跟着楚宁,自然识得李睿,见过礼后,转身便将朱霖骂得狗血淋头。
“那红衣女贼,下船便逞凶,连伤三名保卫兵!逃到此处来,你们这些饭桶,竟然又让她伤了无辜百姓!”骂得再多,屈如忠也不觉得解气,只好把人赶走:“他妈的!还不快去找?找到人了不要妄自动手,将消息传回来,老子让杨司总派战兵去抓!”
屈如忠嘴里的杨司总,姓杨名厚德,乃昭义将军楚宁的亲兵出身,现任昭义军第七司的检校司总,这回昭义将军出征辽西,便是将他留在牧羊城防守。
自楚宁占据牧羊城以来,打架斗殴之事虽时有发生,但斗械伤人之事,除了上回项枭之外,这还是第二次。
因此,屈如忠与杨厚德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简直可以想像,远在辽西的昭义将军,得知随便一个女贼,就可以在牧羊城伤人后的震怒,会将他们视作多么的无能!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