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贺寒川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解开一颗衬衫扣子,说道:“车型车牌号还有左车门上的划痕都对得上。”
向晚生日前两天把车子蹭了,漆需要临时从国外进货,所以车子的划痕到车祸发生那天还没处理好。
曹延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贺总,您先别急,听我说。”
“好。”贺寒川右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曹延用手擦了下嘴角,双臂放到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我发现车牌有人动过的痕迹,但上面却没什么有价值的指纹,我先假设这辆跑车不是向小姐的,而是别人用一辆一模一样的跑车跟她换了,然后又把她的车牌换到了后来这辆跑车上。”
“我按照这个思路去查,查看了很多监控,都没看到有人跟向小姐换车。但是我后来发现,在向小姐九月二十四号去做美甲的时候,她的车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而当天有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在美甲店附近出现过,还跟踪了向小姐一段时间。”
“我后来找到了这个男人,但可惜的是,他两年前就已经是肺癌晚期,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去世不久。”说到这里,曹延重重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这么巧?”贺寒川敲动桌子的频率快了些,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没人对他做什么手脚?”
曹延摇头,言语间难掩失望,“没有,医生说他最多能撑到去年,结果撑到我最近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我想问点关于他的事情都不行,但是我托我银行的朋友查了一下,发现他两年前收到一笔五十万转账。这点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那种普通人来说就是个天价数字。”
贺寒川从没想到自己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他端起拿铁喝了一口,没心情听曹延讲调查的过程,一针见血地问道:“如果向晚的车确实被人换过,能说明她没罪吗?”
“不能。”曹延有些牙疼,“我跟您说句实话,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江小姐在背后捣的鬼,那她肯定早就开始准备了。”
“车子刹车是自然损坏的,说自然损坏也不合适,刹车损坏成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故意用那种特别伤刹车的开法开车。”
“就算能证明车子被人换过,也没法证明有人想通过损坏刹车的方式害向小姐,毕竟刹车是自然损坏的。”
“其实说这么多都没用!”曹延头疼,拍着脑袋说道:“说到底,最棘手的还是那份录音。”
“车子刹车有问题,要是能证明那份录音是假的,就可以说那场车祸是个意外。但要是不能证明那份录音是假的,那场车祸就是蓄意谋杀,而刹车磨损失灵则成了意外。”
曹延端起卡布奇诺喝了几口,嘟囔道:“我都快成说绕口令的了!”
沉默。
贺寒川目光如钉子般钉在他身上,漆黑的眸底一点点凝结成冰,“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掩盖你没查出来有用线索的事实?”
“哈!”曹延又端起卡布奇诺喝了几口,讪讪地笑了笑,“也不能那么说,就换车这件事,我用了差不多一年才猜出来,找那个男人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这就差不多两年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