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两束强烈的灯光在沂马山坡上游走,一辆马车从北向南飞奔而来。
机智的王金山将车速放缓,时时注意山坡上的动静,现在是八十年代了,不会有人劫道吧。等山上的光束照到马路,王金山注意到前方横着一台农用的木耙。
噗哧噗哧——锋利的耙条扎坏了轮胎,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要从马车上跳下去,被赶车的汉子喊住:“不行,大槐哥。我们好像遇上劫道的了。坐稳了,驾!”
“别让马车跑了!”山上发出攻打的命令。于是,成百成千的鞭炮在马车下炸响。弹指间,漆黑的马路,变成了一条火龙,劫道的从山上冲了下来……
时不我待,山盗很快控制了马车,站在前面的是四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得如猪,瘦得似猴;高有两米,矮赛侏儒。先是矮个跳上了马车,用手电筒一照,车上除了行李之外,没有什么。
赶车的胆大先下了车,个子很高,但很瘦,一双像仙鹤的细长腿。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拱手说道:“好汉!他就是一个民办教师,太穷,干不下去了,所以想外出打工。等我们挣了钱回来,如果你们在,就拿钱孝敬您。如果不在,我知道您的山头,一定送上来!”
矮个的山盗听是民办教师就跑向头头汇报。那头头又高又胖,啪地给了矮个子一记耳光,喊道:“民办教师有这样的马车?”
赶车的举起大拇指自我介绍:“槐泉观的白如雪是我姑奶奶。今日来送兄弟去地北,诸位可以不给兄弟的面子,总给姑奶奶一个情面吧。”
“车和人,全部带走!”头头下了命令。
王金山加大油门很快到了前面,大喊:“谁敢?朗朗乾坤、泱泱中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劫?”
“怎么,不看什么天啊!月亮都没了!”头头双臂交叉在一起说。
“把这小子的摩托劫了?大哥!”高个的山盗对头头说。
王金山淡淡地一笑,说:“从地北到天南八千里路,还没有谁敢劫我的道!你们为了一辆马车和摩托车歹心顿起。还不快走?”
山盗的头头像是认出了王金山,心想:敢组织人在政府门前维权的人,怎么会怕他们?于是抱拳说道:“王老师,你误会了,是你的母亲让我们把你带回地北市,正愁没有车送,他俩把马车带来了。”说着指挥同行逼向马车。
赶马车的瘦高个儿站在马前护着,喊:“谁也不过来!我和你们拼命!”
……
山盗和赶马车的僵持不下,王金山也左右为难。这时一辆轿车开过来,马受到了惊吓甩开瘦高个儿要跑,被王金山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
马奔腾和何玉萍先后下了车。还没等马奔腾训斥,头头走到马奔腾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马副县长您有所不知,这个瘦高个儿,叫白云鹤,书教了没几天,现在要去地北市,将带走县里送给大槐镇的马和马车。您说怎么办?”
“因为我们这儿穷,我们希望像王金山一样的人才进来,但也不反对谁走出大山。大山里面有世外桃源,大山外面也别有洞天,发财、做官、娶美女,谁都想,但脚下的路要走得正!”马奔腾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帮家伙自感没趣灰溜溜跑了。
“我叫藏大槐,金槐湾村的。”中等身材的青年紧握王金山的双手。“在龙马县讲课比赛的晚上,我们住在一起呢。”王金山真是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真是王金山!”藏大槐手握得更紧。
那瘦高个儿也激动地说:“我叫白云鹤,想和藏大槐去地北市闯一闯。你是地北市人,带我们一起回去吧。”
马奔腾爽朗地一笑,对王金山说:“你看你的人缘,好啊!”然后对白云鹤和藏大槐说,“没事儿,该走了!”
白云鹤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地说:“马车被扎了!”
马奔腾爽快地说:“这前无村后无店的,你们去县委吧,附近有修车的。我们也好聊聊。王老师,一起走吧。”
“嗯!”王金山答应,看着轿车和马车飞驰,跨上自家的摩托车紧跟在后面。
藏大槐和白云鹤去修马车,马奔腾在县长办公室亲自会见了王金山,见王金山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县委认真研究了蒙副局长提交的教师文件,但还是忽略了你的特殊情况,将你拒之教师之外,我代表县委给予道歉,并准备给你解决,想听听你的意见……”
马奔腾的话没说完,王金山激动地要跪,马奔腾急忙将他扶起,幽默地说:“我们不需要这个,我怕你这一跪,一走多年不回啊!”
王金山声泪俱下,说:“不瞒您说,五年前我跪别了爷爷和父母,来到龙马县,就想像先辈们一样,在这儿做出最大的贡献,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可是,五年过去了,我连一个在编的民办教师都不是。马副县长,我去镇政府门前维权,又来到县委找蒙副局长,就是想有一个平台教书,同时帮他们脱贫致富。”
“王金山,别激动。文件不是针对那一个人。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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