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然后走共同富裕的道理。这是上级的指示精神。”汉向阳是一个很讲政策的领导。
王金山说话胆大,他说:“我们党历来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这里的关键是先脱贫,再致富。要先脱贫,就要先解决吃水、用水问题。不然,对于一个年年靠国家救济粮过日子的穷乡镇,即使暂时解决了温饱,也会越救济越贫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金山,你到大槐镇当一个代课教师,可惜了。”汉向阳不是玩笑,而是羡慕这个人才,到这个时候,他开始摊牌了:“金山,当一个教师,你并不合适。你应该有一个更能施展才华的平台,我们更需要你二叔来投资。”
“据我所知,你和父亲、爷爷都在大槐树下也当过教师。”王金山希望汉向阳换位思考一下。
汉向阳更理解一个家长的良苦用心,他劝:“我们和你不一样,你比我们更具有优越的条件。”
“汉副镇长,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是不是我回地北市,他可以答应给大槐镇和荒漠投资?我知道爷爷、二叔和父母是他们自己打拼出来的。我不想依靠他们走捷径,因为我不想将来摔得太悲惨,我希望从脚下的路开始。”
“退一步说,即使你不愿回去,也可以做镇里的文秘,这是我和马副县长商量好的。你当文秘远比当教师更合适,因为一个不在编的代课教师不可能转正。”
“谢谢!谢谢领导的关怀。可我答应了事不会改变,改变的是大槐镇教育和农民的日子。”王金山真的不想那句话伤了和气,于是问道:“这么大的荒漠,怎么不见一辆汽车?”
“别说汽车,这里平时连一辆马车都少见,马副县长当年在大槐镇当书记时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马车。后来,他调到县委才有了轿车,马车就送给了当时教书的白云鹤,现在落在你的手里了。”汉向阳生疏地握着方向盘。
王金山说:“汉副镇长,你看这样,前面我来开车,您休息一会儿。”
“你还会开汽车?”汉向阳怀疑眼前的白面书生。
“五年前,我就用妈的轿车考取了驾驶证。从地北市到天南省几千里路,我凭得就是着一辆摩托车,可是被白云鹤、藏大槐开到地北市了。”
“路,你不熟悉。还是我……”轿车驰进了路边的一堆沙子里,越开越深,汉向阳觉得应该让青年试试。
王金山三下五除二将车子开上正路,很骄傲地说:“沙漠越野车采用的是世界一流汽车技术,它设计新颖,式样独特,视野开阔,密封良好,功能齐备;尤其最佳发动机功率匹配和高通过性、高可靠性的底盘,机动灵活。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被称为‘死亡之海’,这越野车在那儿经过了严峻的考验,才投入了市场。它的综合技术性能及可靠性已经达到或接近国外同类车型水平,居国内领先地位。”
“你行啊!金山。”汉向阳举起大拇指。
王金山淡淡的一笑,说:“雕虫小技,在我们地北市,几乎每一个中学生都可以从网络上搜集到。而我们这儿连水、电、路都没有解决。”王金山说着有些怅然。
“所以,才请你支持我们。”汉向阳苦口婆心地说,“你说愿意开发荒漠,还答应免费解决水、电、路的问题。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答应他让你回地北市。你二叔算是巨资的企业集团老板,你跟他创业一定比在大槐镇好过百倍。而且,你回去,也给大槐镇引来了企业,你就是大槐镇子民的大恩人哪!”
“又绕回来了,汉副镇长--”王金山非常了解二叔,更想为大槐镇带来技术和财富,但是更明白拿钱视如生命的二叔不能因为他耗资千万。他和汉向阳谈了很多,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王金山跟着汉向阳下了车。王金山抓起一把沙土,望着绿茵茵的植被,高兴地说:“你看,这里的沙土不同于沙漠之沙、河底之沙,它多半红土,少量沙子。有一种红石经过多年风吹日晒,慢慢地变成红土。这种土一定含有普通土壤没有的、稍有的微量元素。你看前面的草。”
“想当年,你爸带领知青队植树、种草,一年又一年,谁也不理解。直到村民放牧有了收入,每年的沙尘暴不再那么张狂,才想起他们的好。”
王金山满有把握地说:“长草的地方就会有庄稼、果树或蔬菜生长。”
汉向阳说:“谈何容易,藏槐花的父亲试着种植了一些,都被放牧的糟蹋了。在百姓眼里,荒漠放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镇里也号召多次植被、种树,但没有多大的效果。”
“汉副镇长,这一切不是靠致富能解决的。连吃水都是问题,又怎么从十里、几十里外跳水来种草、栽树?还有一个就是教育问题,靠救济粮过日子,又怎么让娃娃上学?这些年之所以少了沙尘暴,力量有些减弱,是因为地表的植被和防护林固结了泥沙。这些要靠教育普及。”
汉向阳说:“防沙林和植被遭到破坏,所以近年沙尘暴又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