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真的是被饿疯的母亲吃了吗?今晚,王金山想尽办法要揭开事实的真相。
一片火光通红照亮了槐树林,一片片黄色的、透亮的纸灰袅袅飞上树梢。一高一瘦的两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哭诉:
那年的饥荒,我们兄弟四个饿得要死,想出来搞点儿吃的,当看见蒙槐香裸露在孩子嘴边的水肿的奶房的时候,错当了可以充饥的白‘馒头’。这‘馒头’是汉大伯和他的孩子的,但饥饿难耐的折磨的痛苦,已经迫使他们丧失了理智,决定和孩子争食。加上这些年对汉家的仇恨之火,欲与恨拧成一股难以扑灭的火焰,向孤立无援的她俩蔓延。突然,我们发现了一条野狼正向她们逼近,我们冲了上去得到了狼。我们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我们升起了火,我们把狼的骨肉吃尽。汉大伯跑过来的时候,在我的嘴里还有一块烤了半熟的烤肉。‘孩子已经死了,你过来啃一块吧!’飞牛大哥的一句话,汉大伯说我们就是吃人的狼!我们怎么解释呢?跑晚了,命都没有了!
村子里没有能抬动棺材的青壮年,把蒙槐香草草地埋了!找不到燕燕的尸体,只把我没有啃尽骨头埋了……
“蒙飞马!”汉大伯抓住了瘦高个的中年男人,“你们害了妻子,吃了女儿。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要算账!”
“汉大伯!这么多年了,还误会?”高个的中年男人跑过来制止,“我们根本没有见燕燕的婴尸,我们吃掉的是一只狼!”
“你们汉家就是披着人皮的吃人的狼!”汉大伯卡住了蒙飞马的脖子。
“汉大伯!你别激动,千万别冲动,听他们慢慢说。”王金山镇静地在一旁安抚着。
“燕燕死了!”汉大伯悲惨地说,“燕燕没有了尸骨托化为‘蛇’,‘蛇’恨这个世界,就一次次去咬伤少妇、少女的奶和嘴。我用青石板镇她的魂,可她魂魄不放,常依附在槐树上出来吓人、害人……”
“那绝对不是燕燕托化的蛇!”王金山见蒙阿婆带着一矮一胖的两个中年男人过来了,喊道:“蒙阿婆,您总算来了。”
蒙阿婆让大家站好,一五一十地说:“他们没有吃婴儿的尸骨,燕燕还活着。”她的话让大家震惊,但汉大伯摇了摇头。蒙阿婆说,“我以大槐镇革命最早,年龄最大,辈分最高发誓,我的话没有半句谎言。满天星是我外甥,大饥荒那年,他和南云霞查看灾民回来已是晚上,路过坟地收养了还有一口气的燕燕。他们去了地北市。现在燕燕长大成人,取名南飞燕,就是南飞鸿的妹妹。”
“你们为什么还要骗我?”汉大伯大喊,“蒙阿婆,你以为你出面,我绕过了蒙家四兄弟?”
“没有谁骗你!汉大伯!”王金山走向汉大伯一步说:“蒙阿婆也是昨天才听侄子们说。这些年来,是你汉大伯的误解让蒙家飞牛、飞豹、飞熊、飞马四兄弟背着吃婴尸的罪名,连一个正儿八经的活计没有,靠坑、骗、偷、抢、拐、赖过日头,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光棍一条。你能说汉家没有责任?”
“王金山,一切事情过去了。汉大伯找到女儿的下落高兴才对。”蒙阿婆到底是老红军,老革命,老教师,她的宽宏令人钦佩。
“老奶奶!”王金山尊敬地很她商量,“汉副书记扩大校址建设的意见,是我提出来的。我考虑将来的二次、三次建设会增加建设资金,为减少损失和将来一些麻烦,不如把整个坟墓都迁了。关于祖先王宝训的墓,我早给爷爷去了信。如果同意的话,我想电报就近两天。这个的计划,我也向飞龙、飞虎兄弟问过,他们也没有意见,但蒙大伯那边我没有去请教,还有蒙阿汉的坟就在我祖上的旁边。您看该怎么办?”
“金山老师,你太客气了。你们做的是大事、善事啊!”蒙阿婆态度坚决地说:“黄良那儿不用说,我蒙阿婆干了一辈子革命,半辈子教育,这个理我懂!”说着以长辈的口气问汉大伯,“孩子,我们该清醒了。”
“嗯!”汉大伯忍不住羞愧的泪水,一只手蒙阿婆的手抓了过来,另一只手被蒙飞牛、蒙飞马兄弟攥在了一起。
王金山也不知道拿什么来感谢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了他们,一路思索着,凭感觉往前走,猛一抬头,出了槐树林。
当晚,王金山正和王孝田聊着坟墓动迁的事情,汉向阳快马来到了夫子庙。
“这是镇政府关于建设大槐镇中心校动迁坟墓的决议。”汉向阳把一份带着墨香的红头文件递给王金山。
王金山热泪盈眶,又说:“我的先祖王宝训万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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