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不过是偶尔绣绣花,所以那双小手白白嫩嫩的,此刻粉嫩的手心里正流着血,那伤口附近还有没清理掉的沙粒,乍一眼看去的确有些严重。
傅子清被她的声音吵得收了视线,撇过她的伤口后,背手而立,皱着眉头看吉祥,“百行孝为先,吉祥你一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打又是骂的,你觉得这样好吗?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
他说这话完全是一副教导的口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过在看向吉祥的时候,却带了一抹复杂的情义意。须臾,傅子清的眼神变换,似是经历过了一场严重的心里斗争,如昔日亲密时那般望向吉祥,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变得只剩单纯的爱意,怜惜,若是换了以前,吉祥便会羞答答的低下头,而他在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两人深情凝望,现在他故伎重演,就是想试探下吉祥,是否对他旧情难忘。
吉祥对傅子清那多情公子的柔情视而不见,心里却在冷笑,这个傅子清未免太过自恋了些吧,分手了还来这一招,他这是要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吗?他的未婚妻可就在一边儿泪如雨下等着他垂爱呢,他倒好,跑到自己跟前叙旧情来了,真当他自己是银子呢?人见人爱,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真被她所不耻。
“傅秀才饱读诗书,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又不是那君子,我打我的人,关你什么事儿,”说到此吉祥一顿,也不打算让这个臭渣男这么轻易的脱身,休想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今儿个她是打定了主意,来一个收一个,“哦,瞧我这记性,傅秀才可是跟纪莲订过亲了的,那自然不算那多管闲事的人,您这叫帮亲不帮理。”吉祥眉眼弯弯,笑的很是好看,可那嘲笑他的话任是谁都能听出意思来。
傅子清被吉祥的话讥讽的变了脸色,可又发作不得,生生的堵在了胸口处,吉祥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给他留,他刚才的话要说别人来说,别人来劝,深了浅了都没什么大碍,偏偏他的身份不同,他是刚跟纪莲订过亲的人,被吉祥这么一点名,倒成了他不明事理了,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会影响他的大好前程啊!他本是想置身事外不趟这摊浑水的,没想到吉祥却端着盆子往他身上泼。
之前就说过了,他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利为先,丢了颜面既然会影响以后的仕途,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摘干净,傅子清一声叹息后,冷声说道:“吉祥我知道你最近闹了一次又一次,不过是因为我跟纪莲走的近些而不痛快,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对你的家人啊,你这不孝的名声要是传将出去你要如何收场啊,我跟纪莲的事儿也不过是两家老人话赶话唠到那了,我也还没有想好,所以你又何苦这么大闹坏了自己的名声啊!”
吉祥听他这么一说,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个不停,不光如此就连知晓她心意的金桔和香草也笑的前仰后合,唯有纪莲垮着一张脸,震惊的竟然连哭都忘记了,几天前,就在这个院子里,她记得吉祥说过,“订了亲又不代表成亲。”
再一想到傅子清刚才的话,字字诛心,心痛的她握紧双拳,就连未清理的沙粒再度碰触到伤口都让她觉不出痛来。
“我说,傅秀才,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也对,俗话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就连我这个乡下丫头都知道这么个理,到了你这就翻脸不认人,说跟人定亲就定亲,这会儿倒好,这订了亲都可以说是话赶话随便唠嗑的事儿,你们读书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金桔叉着腰,讥讽道。
那边儿,香草也接着话往下说,“你是读书读的眼睛瞎了不成,你在那旮旯里站了那么久难道没看出来是谁在故意生事,你的那些个诗书就教你是非不分的吗?你啊也别费那么多话,你要是站在你未来老丈母娘那边儿就别讲那些个大道理,我们这些刁民也听不懂,子啊曰啊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香草整不来文绉绉的话,她不是瞧不起读书人,可是要每个读书人都跟傅子清这样那这书也就不必读了,书是让人明理的,可他却连最简单的人情道理都不懂,那个该怎么说来着,枉读圣贤书,对就是这句,香草喊了半天,这会儿一边喘气休息一边儿内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