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关重大,我得好好想想。)
话虽如此,可是赛特想到现在依然是没有头绪。他有时觉得后来归队的“朱小文”身上处处都是疑点,木偶比利不可能那么好心把他抓走后又完好无损地放回来。然而认定他是假的话,又不得不承认真正的“朱小文”已经死了,这是重义气的赛特感情上所不能接受的。
(唉,如果我有他们那么聪明就好了……)
赛特向着其他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在无法说话外加无法比划的情况下,即使对方真的有心要给他什么暗示,恐怕他也是无法理解的吧。
他却不知道,聪明未必是好事。在一些时候,能够发现别人所看不见的东西,也许意味着你必须为此作出牺牲。
此时,此地,就有一个面对着这样苦恼的人。
(不公平,这不公平!)
朱小文的心里满是怒火。熊熊燃烧,无法驱散的不平之火。
从小他就被周围的人称作神童,这份聪明才智也延续到了这里,帮助他度过了无比凶险的第一次游戏,一个方块型的死亡解谜游戏。
即使是在几乎要被各路负面情绪淹没的现在,朱小文依然从木偶比利的话里,发现了这一次谜题的破解方法。不过这也难怪,比利强调了太多次了。
“开口者死”,“只有一个是真的,另一个是我精心制作的人形玩偶”,“活着的人只要一开口就会被我秒杀”,仅仅后两句,就足以得到针对这次迷局的完美解法。很简单,朱小文去死就可以了。
玩偶开口是不会被秒杀的,而且玩偶也已经死了。朱小文只需要随便说一句话,让木偶比利的能力把他秒杀,这样就足以证明他是人类,才是真正的“朱小文”。以他对其他人的了解,即使暂时不能想到这一层,在他被秒杀的时候也能注意到他背后的目的,从而想到这一点吧。
只是,朱小文怎么也不甘心。凭什么呢?自己确实不擅长战斗,所以才会被木偶抓走,造成今天这种无法互相信任的局面,但没有理由非要去死啊!而且还不是在战斗中死亡,而是这种屈辱的自动寻死。
(我不甘心!这根本就不公平!为什么非得是我!)
朱小文愤愤不平。他扫视四周,依次把队友们看了一遍,他是个已经看穿谜题的人,以这个心理为基础,多少也可以推测出他们想到哪一步。
(娜欧的目光一动不动看着这边,脸上的表情透出几丝悲哀。很好,这个人看来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但只要我不死,她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赛特的神情还是那么茫然。对这情况我不会感到意外,这个谜题对于四肢发达头脑略简单的他来说有些太为难了,想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只有陆羽这个人……在视线相交的时候,他收敛起一切表情,缓慢坚定地对着我摇了摇头……他是想要我不去做傻事么?但是还有别的方法吗?还是在怀疑我是假的?呼……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是让人看不懂。)
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朱小文虚着眼,再次陷入了矛盾之中。莫名其妙地,在这种本应把全部心力投入到思考以尝试找出另一种方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朱小文自小家境不错,家里在家乡那个小地方一度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用今天的话来说,算是个小土豪。父亲是个商人,倒买倒卖各种玩意,什么好赚什么来,黑的白的都有。朱小文听说,父亲年轻时就是做黑车黑枪发家的,中年赚够钱了才慢慢洗白。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改商人本色,贪婪而不择手段。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这是“在尽量合法的前提下用尽各种方法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
父亲经常对朱小文说:“吃亏是福,这话没错,但只是事后的安慰而已。能让别人吃亏的时候,没必要让自己吃亏,这才有福气。”
从小到大,朱小文也一路见识到了父亲用各种方式“从别人口袋里掏钱”,合法的欺诈、瞒天过海、出尔反尔。父亲简直就是一本欺诈学的百科全书,身体力行地教导他如何让人吃亏,又如何让自己始终立于不吃亏之地。
只是,朱小文就是学不了。
论天分,他比起已经很聪明的父亲更加出色,情商也不差,只需要到社会上摸爬滚打个几年积累点经验,他绝对有机会成为不输于父亲的厉害商人。可惜他天性善良,甚至好到烂好人的地步,看到可怜的人总忍不住要伸出援手,这一点常常被人利用。
父亲常常叹着气说他朽木不可雕,还说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这些生意落到他手上没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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