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洛质疑道。
当他话音未落,答案便马上揭晓。
一位中年女子走上中间高台,优雅的身段先施了一礼,这才说道:“各位公子有福了,今日袅袅姑娘偶得一幅佳作,心中高兴,打算多奏一曲,还请公子们笑纳。”
江阎罗兴奋地站起身子,大声喊道:“今日老江能听两曲花姑娘仙音,便是死也赚了。”
台下不少人都放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相继地叫好,各种恭维话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回事?”刘洛问道旁边的陈小武。
“花袅袅姑娘可是出身锦瑟坊的才女,吹拉弹唱无所不精,是醉卧舫的当红名牌!多少江夏城中的才子琴师每日来这,不为渡江览景,都是来听看花姑娘的才艺的。”陈小武解释道。
果然二楼三楼的窗户相继打开,可以看到不少道貌岸然的书生才子顶着帽冠探出头来。
“来曲凤求凰,十万铢。”
“陌上桑更好,十三万铢。”
……
就连江阎罗这样的大老粗,也懂得在台下吼叫着什么《安世房中歌》,让人瞧去颇为滑稽。
“这都是在给花袅袅点曲子?”
“是呀,花姑娘那可是醉卧舫的摇钱树,一曲千金,多少人都怀揣着钱慕名上船,空着手下船回去的。”
“真有这么好听?”黄月英将信将疑。
“这你可别说,公子你听上一回就知晓了。”
最终有三层的一位白面书生敲定好了二十二万铢一曲的《阳春白雪》,这才请出了传说中的花袅袅姑娘。
花袅袅身着青衣,面带一严实面纱,只能露出一对眼眸,怀中抱着墨绿古琴,一步步地走向高台。
“也不是很漂亮嘛。”黄月英哼哼说道。
并非黄月英嫉妒,而是此女确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诱惑难挡,她虽然身材曼妙可却个子不高,初看上去面庞过大,露出的眼角还有一点泪痣痕迹,与黄月英相比相距甚远。
“各位公子,请。”花袅袅盘腿坐在高台之上,将古琴放在面前手下,她的嗓声靡靡,犹如闺房哀怨,婉转起伏。
台上台下的渡船之人有不少阖上双眼,准备静享仙乐。只有陈小武和江阎罗之流,还一脸色样垂涎于她的外貌。
轻弹微拨,仅仅只是勾弄了一下琴弦,动人的琴声就从古琴之中焕发而来。
“恩?”刘洛好奇地盯着那副古琴和她的双手,心中有些奇怪。
随着演奏开始,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双眼,失了魂魄一样随着她的弹奏身子轻摇,面露喜怒。
黄月英修为不足,也着了道,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抵抗古琴的声响。
“果然。”刘洛双手十指按在桌上,看着周围的人都沉溺其中,双眼紧盯花袅袅:“果然是锦瑟坊的音攻,而且跟师父的手法差不了多少,可是为何师父不会有迷魂的作用,而她弹奏的则会?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随着琴声渐渐悠长,,内心之中的欲望逐渐浮现,就像食用了五石散,中了招的人被带入了自己的幻想中,难以自拔。
黄月英一脸潮红,嘴角呢喃,女子一样的扭捏身躯,险些就要漏了马脚。好在刘洛拉扯了她一把,又点了下她的肋骨,让她彻底醒了过来。
“小师兄,这?”黄月英张望四周,心中又惊又恐,准备站起朝着花袅袅发难。
“不急,你看她自己。”
花袅袅显然也浸入了自己的心神,对于台下的人是否清醒过来和自己造成的影响一无所知。
“将这种蛊惑人心之术融入音乐中的人果然厉害,竟能令演奏者自己都不自知。”刘洛压住黄月英的手臂,说道。
“小师兄,那我们还不如赶紧去破了这妖女的法术?”
“别急,再看看。看看能不能抓到她背后的大鱼。”
半响之后,一曲终了,在座的所有人如梦初醒,刚才自己的梦境之中带来了无限满足。这份喜悦和满足就转嫁到了花袅袅身上。
“好!花姑娘弹得真是太好啦。”江阎罗首先站起身来吼道,随即更多男子都鼓掌附和,大声叫好。
“二位公子,刚才那曲子弹得不错吧?”陈小武流着口水说道:“我听着听着就好像掉到了云雾里去,面前都是银子和女人,好过瘾。”
“你也不怕你在做梦的时候,江阎罗过来一刀把你砍了?”刘洛调侃道。
“那怎可能?这醉卧舫是女儿家的楼船,不能见红的。这可是舫主放话出来的。”
“舫主?你认识舫主?”刘洛追问道。
“没见过,也没听过别人见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人取过舫主那儿的居室,哪怕天字号的有钱有权人也一样。”陈小武幻想道:“不过我能猜到,能够弄出这么好的江船,舫主肯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妙美人儿。”
之前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听着花袅袅在她耳畔窃窃私语几句,转而对着大家说道:“袅袅姑娘说了,第二曲不愿染上俗气,因此不可用钱财来点曲。”
“那用什么?”
“是呀,要不用人行不,你看我长得够俊不?”
“靠身份?我在江夏城中好歹也是说得上话的,我来行不?”
楼上楼下的人嚷嚷开来,对于花袅袅的另辟蹊径众说纷纭。
中年女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后,缓缓说道:“既然以乐会友,那自然以曲作题,袅袅姑娘等下会奏上一段,若是有人能够答得上来,袅袅姑娘愿单独与他一同到天字号,独奏与他听。若没人能答上来,那袅袅姑娘则奏与诸位公子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