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有一个狐狸他。。。”小姑娘脸难得红了,神色有些为难,而后想了想,闭着眼睛像似破罐破摔一样,一股脑的说出来。
“他,他欺负我,他坐在我身上,特别大,毛也特别。。。特别光滑,我觉得,他应该是黄色的,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我准备抓他的时候,他不见了,后来。。。后来我睡觉,他还故意在我耳朵边吹气,我。。我被吓醒了。”小姑娘有些语无伦次,脸上有些愤怒,该是想起了那人欺负人的行为。
那天,她衣服被拉开,后背露着,可是,她睡相很好,根本不会拉衣服。她有些害怕,又不敢跟妈妈讲,毕竟之前那些事就已经让她担心的了。
可是,她怕了。
她生来体弱多病,八字弱,从小就经常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之前一个先生给她批命,说是到了十八岁之后就会好,可是,她已经十九岁了,那些东西还在缠着她。
之前那些只是会让她睡不好,后来,后来这些人就坏了,偷偷在梦里欺负她。还叫她夫人,说她有孩子,她才十九岁,哪里来的孩子,还。。。还变成带毛的吓她,她最讨厌带毛的了。
自从小时候被狗咬过以后,凡是带毛的,她都觉得类似狗,再加上,天生的脸盲,带毛的,四条腿的,对她来说都一样。
可是,尽管再害怕,她也不敢告诉妈妈了,刚开始,妈妈不信,后来次数多了,妈妈就担心,她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却不敢整夜整夜的让妈妈陪着。
她担心,害怕。
怕那些梦一遍一遍的重复。
绝望的男人,变成鱼的女儿,奉命的仆从,带毛的狐狸,漫天的鲜血。
那些梦一遍遍的告诉她,有多可怕。
如果这些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会觉得有些荒诞,可是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不是没想过,把秘密告诉别人,有个人分担,或许会好一点。
可是,当她试探的告诉同桌的时候,那个女孩的第一反应是嘲笑。
她说何慕言你别整天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了,像你这个样子,即使有神仙精怪,也看不上。别说你不好看,即使你好看了,你那唯唯诺诺土了吧唧的样子他们也看不上。
然后紧接着把这些当做笑话一样告诉别人。
她其实是知道的,她身体不好,发育不好,个子矮矮的,瘦瘦的,周身的气质有些像她们所说的白莲花。
但她其实是不想的,她也想能跟他们一样每天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大笑,大吃大喝。
但是她不能。她身体不好。
她怕妈妈担忧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仿佛像是她随时就会出事的那种。
所以她有些怕了。
怕很多。
关于那些梦,关于那些人。
她怕那种明明知道却又身不由己一遍又一遍经地历那些痛苦,怕一遍遍的绝望悲伤跟眼泪。
她日渐消瘦。
她的母亲因为她日渐消瘦。
她不能再这样了,所以,当妈妈提议要带她来看看的时候,她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何慕言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婆婆。
老太太正慈祥的看着她,笑眯眯的,像她奶奶一样。
不,比奶奶慈祥多了。
兴许,婆婆能帮她远离那些人呢。
何慕言仰头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孩子。”老太太正襟危坐。
“这些不是坏人。”老太太端起茶抿了一口,年纪大了,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是坏人
何慕言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折磨她,欺负她,让她日夜难眠的脏东西,还不是坏人
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何慕言,“有些人,不管多久,你都是割舍不掉的。”
何慕言脸色发白。
割舍不掉,是代表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人么
怎么办
不是说她过了十八岁就会好么?
可是现在她已经十九岁了,被那东西缠了整整十年。
她恐惧,孤独,没有朋友,没有闺蜜。
无话可说,无人可诉的日子她过够了。
她不要再过那种彻夜难眠,恐惧害怕的日子。
那种至亲之人担惊受怕,朋友远离的日子她过够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为什么”何慕言双眼通红,满是愤怒。
为什么偏偏缠上我
老太太拍了拍扶手,“你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你说了要还,人家就跟着你了。”
何慕言恼怒。
上辈子
哪来的什么上辈子,她欠了什么,不说她不信这些前世今生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是信了,那也是上辈子那个她该承受的,是她许的,也该是她承受的!
上辈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关她什么事
愤怒在心里发酵,遇热膨胀,散发的刺鼻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胃里在翻滚,那些人恶心的让她想吐。
看了看眼前这老人,敬仰与希望灰飞烟灭。
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神婆,看不了她的病,才这么神神叨叨罢了。
何慕言看着老太太,“婆婆,那您说怎么办呢”
老太太笑了笑,“这事我管不了。”
也不敢管。
“你是让我认命么?”何慕言平静的看着李氏,眼中无悲无喜。
李氏看了看何慕言便起身出门去了。
独留何慕言一人站在这佛堂。
她看着这些个佛像面带微笑,那悲天悯人却又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可笑。
凭什么让她替前世那个不认识的人承受这一切
说什么替人算命,解人忧难。
若真有神佛,也不该让她生生受了那么多年。
呵。
四人走出村子。
何燕拉着何慕言的手,有些担忧的问她,“师傅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说是怎么了,刚才师傅跟我说,她都跟你说了,师傅有没有说能不能看好”
何慕言停下脚步看着她母亲,她那么爱美优雅的一个女人,眼角不该被皱纹爬满,也不该被担忧恐惧占满心神。
她该是像之前一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跟朋友一起喝茶,一起逛街,偶尔散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连累,每天担惊受怕,唯恐自己出事。
“妈妈。”何慕言拍了拍何燕的手笑吟吟的说,“师傅告诉我,没有什么事,她说我底子虚,让我多吃点,多补补呢。”
何燕激动的留下眼泪,不停的祷告,“谢天谢地,总算看好了,你这么长时间受了那么多哭,是妈妈对不起你。”
何慕言微笑地看着何燕,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别担心了,不是您的错,那老。。。师傅说让我多晒太阳,驱赶病毒,说我就是胎里虚,没事。”
何燕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慕言制止。
“您看,前面王姨还在等着我们呢。”何慕言指着前方靠在车边等待他们的两人跟何燕说道。
“咱们快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