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叫了人去叫马车过来。
一行人在宫门口等马车的当口,身后传来脚步声。
秦知意微微侧头,便见秦信芳怀里抱着秦雅南走出宫门。
秦雅南脑袋歪在秦信芳肩膀处,不省人事。一张脸白的像鬼,裙摆上沾着血迹,看起来有点惨。
秦信芳一眼看见秦知意,神色瞬间阴沉。
秦知意仿若不知,微微后退一步让出路来,客客气气的说:“父亲慢走。”
秦信芳在她身边停下,冷声说:“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秦知意淡淡的道:“女儿身上流着父亲的血,岂是眼里没有就真的没有的?”
“你还知道?”秦信芳咬牙切齿的吼:“你今日所作所为,可有半点将我当做父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即便在不想承认,你也是从我秦家出去的。将来不管你富贵还是贫贱,你的身上永远打着秦家的烙印。你将我拉下马,让秦家身败名裂,对你可有半点好处?”
“父亲,莫激动。”秦知意看着他,说:“年龄大了,小心别厥过去。”
“你……”
秦信芳一口心血卡在喉咙,出不来下不去,差点真被秦知意给气的厥过去。
秦知意看着秦信芳,眼神突然变了,变得严肃。
她拉过身边的顾南风,抬起他还包扎着的手臂,沉声说:“我为什么这么做?这就是为什么。”
秦知意看着秦信芳,一字一句的道:“顾南风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你也不行。他好好的,你就是我的父亲,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若是敢伤他,那我就跟你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秦信芳气的手抖:“你、你你……你这个疯子!”
同一天,已经不止一个人说她是个疯子了。
秦知意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说:“我只想守着我的人好好过日子,谁不让我好好过日子,我就让他过不成日子。”
秦信芳:“……”
“管好你的妻子女儿,他们若再敢犯到我的头上,我绝不手下留情。”秦知意冷声道:“这次,只是个警告。”
秦信芳:“……”
秦知意看秦信芳那张青白的脸,沉默了片刻,突然间又笑了。语气一改之前的阴沉,温柔的安抚:“父亲放心,陛下还是看重你的,不会舍得真把你降级。他这次不过是做给那些老臣看,等这阵儿过了,你还是户部尚书。”
秦信芳震惊的看着秦知意,脸色变来变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知意对他想什么没有兴趣,恰好安平王府的马车来了,秦知意随口说了句:“王爷有伤在身,女儿就不陪父亲了,告辞。”
说罢,牵着顾南风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等那马车都走远了,秦信芳才缓缓的收回视线。
他似乎,小瞧了这个女儿。
再看怀里的秦雅南时,他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层不满。
同为他的女儿,一个能再皇帝面前搅弄风云全身而退,另一个却愚蠢的到处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