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见她顶住压力,接着为纪宁辩解道:“三味书院建在城西闹市里,面向的就是底层的贫穷的老百姓。贫穷子弟哪一下子交得起这么多束脩?纪永宁这么做,只是为渴望读书识字的贫穷子弟提供变通之道而已,让更多渴望读书识字的贫穷子弟有机会得到圣人言的教化”
“而且,其他私塾书院收的束脩更多。”
“《周易·系辞下·第五》子曰: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所以,妾身认为,纪永宁做法虽有些偏离正统圣人之道,但其本意却是圣人之心。”
宓姑娘言罢,场面整个厅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陷于沉思中。
圣人孔子都说了,实现同一个目的,可以有多种方法。
既然都是收束脩,一年一年地收,和化整为零地一个字三十文钱地收束脩,没有根本的区别。
不过,有些品鉴师却有一种被打脸的火辣辣感。
只见当中一位三十多岁的丙等品鉴师首先忍不住跳出来,指着宓姑娘的瑶鼻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新晋的最低等品鉴师,也配当众指摘我们?!有没有尊卑长幼之序?!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
“咳咳。”一个苍老的咳嗽声传来,不客气地打断了那中年丙等品鉴师对宓姑娘的辱骂。
那中年丙等品鉴师转头看去,见是端然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清癯老者,立即转正身面向那清癯老者,恭敬行礼道:“叶老。”
那清癯老者淡淡地说道:“宓丫头说得有几分道理。三味书院之事,我等宜独立思索,不可先入为主,偏听偏信,人云亦云。”
“叶老教训的是。”那中年丙等品鉴师满脸通红地行礼应道。
其他品鉴师亦纷纷向那清癯老者行礼拜道:“多谢叶老提醒。”
末了,宓姑娘感激地向那清癯老者行礼道:“谢谢叶老。”
刚才别看她说得有理有据,实则上她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个尊卑长幼秩序森严的大永朝里,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当众反驳这么多地位高上的前辈。
她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是为纪宁感到委屈和同情吧。
然而,不只是诗词阁激烈讨论三味书院收束脩之事,金陵城所有的书院私塾都在沸沸扬扬地讨论。
与诗词阁有理智声音不同,那些年轻书生们聚在一起,一面倒地声讨唾骂纪宁,个个义愤填膺。
甚至,有些先生不惜放下身段,加入讨伐纪宁的行列中。
而纪敬等人更是在旁边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增加众书生对纪宁的仇恨和嫉妒,约定三天后,在白鹿书院大门外集合,然后一起去砸了纪宁的三味书院。
那些书生如打了鸡血,纷纷应从。
除了书院私塾书生们,金陵城的茶饭馆酒肆,普通老百姓也都在激烈争议讨论。有人认为是打好事,有人觉得此举有辱先贤圣人。
一时间,整个金陵城被纪宁一个人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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