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只是一些饭馆、超市、衣服店之类的,和夜生活没有一点的关系。
小郎依然阴沉着脸,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躲在一侧的林若尘,清楚地看到,小郎锁住那把铁锁时,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
走了好远的路,小郎没有坐地铁,也没有坐公交车,就低着头,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街道越来越昏暗,连路灯都开始稀疏。这里是老城区,旁边的房屋破旧,已经开始散发出破败的气息。
林若尘渐渐皱眉,他以为,只有自己生活过的茶山小镇,才会有这样破落的地方。盛京城,作为华天国三大城市之一,竟然也有这样的地方。
拐进一条黑漆漆的胡同,林若尘没有再往前走,因为,小郎,已经停下了脚步。
七八个小青年,打着响亮的呼哨,已经围了上去。
每个人头顶都是染得五颜六色,身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零碎。
“小郎,钱带来了吗?老子等了你一周,再交不出钱,明天我就不再找你要了。”当前的一个青年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叼着一根香烟,抬手拍着小郎的脸颊,手腕上的银链子,哗啦啦响。
“我一天只有五块钱的午饭钱,一个月,我只能给你一百五十块。现在口袋里只有这三十块。”小郎从书包里翻出几张破旧的零钱,递了过去。
青年伸手接过零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却没有一丝想要让路的打算。
“一个月五百块,少一分都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现在不用交保护费,多出来五百块。剩下的钱,明天晚上,我会找你妈要!”
青年“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伸手在小郎的头顶打了一巴掌。
小郎没有说话,低头弯腰系自己的鞋带。暗中的林若尘看得清清楚楚,小郎弯腰时,从小腿的裤管里,开始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钢管。
怪不得这小子的左腿有点拐,原来是绑了这个东西。
林若尘的嘴角浮出了笑意,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干过多少次。只是,七八个比他大得多的青年,他不觉得小郎可以得手。
小郎突然起身,手里的钢管,狠狠地抽向了青年的面门!
青年没有丝毫的防备,这一钢管正敲在他脸颊上。皮开肉绽,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弯腰蹲在地上,“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的几个青年吓了一跳,就看见小郎已经没头没脑地往那个青年身上猛抽!
呼啸一声,几个青年一哄而上,拳打脚踢。
小郎却根本不顾,发了疯一样,只是盯住眼前的这个青年猛打。
林若尘看得出来,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有打过架,毫无章法。三两下,就被踹倒在地上,几双脚猛踩,只好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前面一处房屋的窗户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惨叫一声,然后就是撞倒了房间的东西,发出的丁玲咣当的声音。
片刻的工夫,张婶双手沾满着面粉,冲了上来,紧紧地将小郎揽在自己的怀里。
初始被抽了几棍的那个青年,终于直起腰来,满脸的鲜血,伸手从地上捡起那根钢管,大步上前,双眼中狠的像一头恶狼。
林若尘只好从阴影里出来。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管。这种事情,他自己经历的就不少。虽然小郎的暴怒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让他有些许的感动,但并不足以让他动手。他已经十五岁了,是个男人,他应该自己承受这一切痛苦。
只是张婶像一阵旋风一般冲出,将小郎死死地揽在自己怀里时,他的眼中不由就滚下了泪水。
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是如何像一条野狗一样,从小镇那些大孩子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多少次,他也想,有一双温暖的臂弯,为他遮风挡雨!
“滚一边去,这里不关你的事!”
一个青年看见林若尘过来,大声的喝骂。
张婶抬起头,看见林若尘时,眼睛里亮起一丝希望,大声哭喊:“林先生,救救我孩子!”
小郎瘫倒在母亲的怀里,已经站不起身,只有一双眼睛,却仿佛也失去了神采,迷茫而愤怒。
林若尘脚步不停,那青年迎面一脚蹬到时,只是抬手扣住了他的脚踝,手腕一翻,就将他摔倒在地。
持着钢管的青年,仿佛已经疯了一般,胡乱叫着,迎面就是一棍。
林若尘连闪都没有,闪电般的一脚,青年像一个破麻袋一般,摔出去两米多远。
其余的人四散而逃,可并没有用处,两分钟后,七个青年,都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一个敢爬起身形。